三王子大帐。
乌琪按照塔达尔的吩咐,编造不实消息,给三王子阿吉泰。
当阿吉泰听到自己唯一的妹妹死了,右手狠狠砸向桌面,桌上的酒坛都震了起来。
乌琪垂眸看着一动不动的阿吉泰,思索着还需不需要添把火。
片刻后,阿吉泰重新抬头,眼底却是一片红。
他看向乌琪,一字一句道,“吴广平竟然没有护住她!”
吴广平早就刑腰斩,人都变成了两半,哪里还能护住苏迪雅。
此话问出来,不如说阿吉泰在后悔。
后悔不该让苏迪雅,只身一人去大晋!
乌琪哑然,并没有回话。
过了好一阵,阿吉泰才换了一个坐姿,右手受伤还在流血,他像是毫无知觉,拿起一旁的酒盏,大口灌了一口酒。
酒盏摔地,阿吉泰咬牙道,“本王子定要边城里的所有人,陪葬!”
乌琪眸光微动,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退出了营帐。
......
忙活了三日,第一批冻伤膏做好,三个大营一同发放。
东营乃是风口,故而留给东营的冻伤药是最多的。
当士兵往身上抹药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冻伤膏的药效,只觉得抹上药膏后,手脚皲裂的情况减轻不少。
不过这冻伤膏也不是取之不尽,士兵们也不敢多用,都是紧着给冻伤严重的兄弟先用。
仅仅用了三日,军中将士便发现了,这冻伤药的好处。
抹上冻伤药后,患处就冰冰凉凉,不仅缓解了奇痒,而且连抓伤流脓的地方,也渐渐愈合。
一时间冻伤膏便被士兵们奉为一宝,稀罕得很。
这日,任太医笑呵呵地走进东营伤兵营大帐。
他手里拿着一瓶冻伤膏,站在大帐门口,大声道,“太好了,咱们的治疗方子效果太强,军中将士们的冻伤好了大半!”
伤兵营里的大夫们,这些日子日夜忙着制药,眼睛都快熬绿了。
听到好消息,自然是高兴不已。
一时间,笑声传遍伤兵营的大帐。
好一阵才得以停下笑声。
赵大夫离陆七七最近,他大声道,“这冻伤药奇效无比,还好康乐乡主有此神药,不然咱们要忙到什么时候啊!”
王大夫也道,“是啊!冬日漫长,没这冻伤药,咱们这些大夫,怕是整个冬日都得守在伤兵营了。”
有这两人起头,不少大夫都在夸奖这冻伤药。
十九听到众人夸奖陆七七,满脸的自豪,嘴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陆七七听到冻伤药,医治好了大半士兵,自然是高兴非常。
但她十分清楚,这并非她一人的功劳。
宋宴清命人从粮营,往军营运送稻草,增加营帐的保温性,夜晚时才不会增加冻伤人数。
还有,“这冻伤膏虽是我提出的法子,但这也有大家的功劳。
洛大夫煎服的药方,任太医和任远熬制的药汁。
还有各位大夫,捣药、碾药的士兵。
有此成效,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功臣。”
此言一出,各位大夫,以及调派到伤兵营的士兵,内心深处都被触动。
是啊!
他们没日没夜的碾药,制药,这也有他们一份力!
想到这,大家在脸上洋溢的笑容更甚。
冻伤膏取得成效,陆七七便让十九,给冯府送了一些。
冯语儿聘请的婆子,将羊皮袄制作好后,如今还在做棉鞋、棉袜。
有了冻伤膏必然能减少,因手上生疮导致影响工期。
陆七七在东营呆了几日,从早忙到晚,见过冻伤药的成效,她便动身回了大营。
这两日她反复想起旺财,草原上铺了厚厚一层雪,也不知道旺财跟着狼群,如何过冬。
不过,她也不担心狼群饿着,鞑子养了诸多羊,下了半月的雪,想必冻死不少。
这些羊,足够狼群饱餐。
可正是如此,陆七七反倒有些忧心。
鞑靼人向来野蛮,掠夺他人之物已成习惯。
若是鞑子次日不能安稳过冬,恐怕他们贪婪的目光,又会转向大晋。
十九赶着马车,一路前往大营,陆七七裹着大氅,闭眼靠在车厢里假寐。
大雪天,车轮滚动自然慢些,好在一路上的雪,并未成为阻拦马车的路障。
冬日里昼短夜长,两人回到大营时,天已经黑了。
十九拉紧马绳,马车缓缓停下。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戴着的羊皮手套,这是陆七七送给他的礼物,马车往回赶,竟然没想到一点都不冻手。
这可真是个好宝贝。
十九扣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