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陆姑娘喝醉了。”
经婢女含露提醒,冯语儿放下酒碗,伸出手去拍了拍陆七七绯红的面颊。
只见陆七七小嘴巴努了努,便转头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趴在桌上睡。
冯语儿,“......"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出类拔萃的陆七七,为什么在喝酒上如此薄弱,一碗就倒!
“小姐?”
含露见冯语儿眸色不动,好似在发呆,又提醒了一声。
冯语儿被她一喊,瞬间反应过来,道,“不能让她一直在这儿趴着睡,含露,你去找两婆子把她扶进我屋里歇息。
酒力不胜之人,最怕醒来后头疼,吩咐厨娘煮碗醒酒汤来。”
含露侧头看了眼陆七七,而后便点头应道,“是。”
迷迷糊糊中,陆七七感觉自己喝了什么甜甜的糖水。
她实在太困了,困到抬不起眼,翻了个身不消片刻又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陆七七只觉得脑子混浆浆的,她忍不住感叹,这女儿红真真是上头啊!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迷迷糊糊中喝下的东西,应该是冯语儿让人给她准备的醒酒汤。
不过这醒酒汤的效力,不甚明显,于是她用意念操控空间,隔空取出一小瓶灵泉水喝下。
片刻后,那种不胜酒力的宿醉感,顿时消散,陆七七只感觉眼前一片清明。
她掀开搭在肚子上的薄被,坐起身。
双脚穿上鞋,待她站起身后,才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乌木镂空床,玉青色的帷幔,铜镜紫檀梳妆台、掐丝梅兰竹菊隔断屏风。
她喝醉前便在冯府,想必这里便是冯语儿的房间。
看到房间里的各种摆件,陆七七倏然觉得冯语儿,与她当初在冯家老宅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曾经喜欢粉色纱裙小姑娘,就连房间里的帷幔,院子里种的花卉也全都是粉色。
回想起她今日穿的月青裙衫,人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浮躁了。
而她回到边城不过数月,完全转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
冯语儿成长的速度太快,而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陆七七听见一阵脚步声,很快便看到冯语儿主仆俩,快步走进屋内。
冯语儿一边快步走,一边埋怨道,“你可吓死我了,一碗酒便睡了三个时辰,再睡下去我要派人去请大夫了。”
陆七七也没想到一碗女儿红的后劲儿,居然如此之大,
她之前喝的那些水酒,怕是在冯语儿这里只配用来漱口,完全感觉不到酒精度数吧!
她讪讪笑了笑,没有接话。
冯语儿以为她还未缓过劲儿来,道,“要不你再躺一会儿?看你这样子怕是还未完全醒过来。”
“不了。”陆七七爽快地拒绝了她的提议,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冯语儿侧脸看了眼身边之人,含露很快便反应过来,“陆姑娘,今日已到申时。”
申时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不过陆七七此时回去,还能好好睡上一觉,便还是告辞了。
冯语儿本想留她过夜,但是听闻军营军纪森严,便只好按下心里的不舍,依依不舍地将人送出府外。
入了秋,过不了多久便是中秋佳节,两个小姐妹便约好一块赏月。
回到院子的冯语儿,眼下只有自己和贴身婢女,便忍不住叹气。
她之前便听周一说,七七被封为康乐乡主,此时来边城也是皇帝亲令,让她为军中将士们医治伤病。
可她站在未出阁的女子这边想,便知道皇帝此举有多么荒唐。
女子出入全是汉子的军营,已多有不便,没想到的居然还让陆七七住在军营的帐下。
丝毫不顾及女子的名声!
天子受万民敬仰,怎可做出这般坏人名节的事!
但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不光会给七七惹上麻烦,冯府也难逃干系。
如今的冯府再也不复爹爹在时风光,风雨飘摇之际,断不能冒险了。
...
骑着马,吹着一路秋风,陆七七便回到了军营。
把马牵去饲马营后,她便背着药箱回自己的营帐。
路过主帅大帐时,正巧碰到宋宴清和暗一走出大帐。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十九,几人便相望起来。
十九看到陆七七,便高兴地上前几步,正要准备说些什么,便闻到一股酒气。
他惊讶道,“乡主,您出营喝酒了?”
尚未满十四周岁的十九,未能得到喝酒的权限,看到与自己年岁相差不大的陆七七喝酒,主打的就是两个字。
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