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和大营一夜生起两场战事,东门这边严加防守,前几日在世子的安排下加强了布防,昨夜才得以安然无恙。
身为东门守将的吴广平亲自巡视一番,刚回到自己的营帐。
酷暑难耐,加上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此刻正是长新肉的时候,让他总忍不住想上手去挠。
当他正准备卸下铠甲,给自己抹点止痒的膏药时,帐外传来动静。
随后有声音从帐外传来,“将军,一营千夫长叶林求见。”
吴广平允道,“让他进来。”
“参见将军。”
叶林七尺有余,站在吴广平面前,居然也矮了小半个头。
“何事?”
吴广平背对着叶林脱下铠甲,宽衣解带,露出伤痕累累的背脊。
厚实的背部每一道伤痕,都细数着他曾经在战场上拼杀的战绩。
叶林收回自己视线,躬身禀报,“方才将军夫人派人来信,岑家携款逃了,不知踪迹。”
吴广平手指沾上一抹白霜,正要往胸前的伤口抹药的手顿了顿,仅仅一瞬脸色便恢复如常,继续给自己上药。
他道,“岑姨娘不是个安分的人,没想到本将军一手提拔的岑家,也胆敢做出萧墙之事。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林并不搭话,这是吴将军府中的家事,作为下属不该多问,这点规矩他还是懂得的。
吴广平抹好药,手上的一点乳白色,随意蹭在铠甲上,而后便拿起绸缎里衣披在身上。
他道,“派人告知府里,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寻回!”
“是!”
叶林退下后,吴广平便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系上衣带,脱下鞋袜,准备在营帐中小憩片刻。
他如今四十有余,重伤之后,本就精神欠佳,昨晚熬了一宿未眠着实有些吃不消。
不多时,吴广平的营帐外便能隐约听见鼾声。
......
早饭和午饭作为一顿吃下,许是吃得太极,又或者是因为饿得太过分,陆七七竟然感觉小腹下垂,隐约有疼痛之意。
不对!
该死!
最近实在是忙昏了头,她居然把月事给忘了。
不过,这都要怪这具身体,前期营养不良,经过一年的改善体质,月事倒是正常来了,但是那难受的滋味,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反正她上辈子,从未体会过这种痛楚。
不行,此处不能多待,她得赶紧回自己的营帐。
陆七七站起身,低头查看药箱上面有无水渍,发觉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便抱起药箱,塞给十九,“我突然想起些事情,你帮我把药箱拿回营帐。”
说罢,不等十九是何反应,便急匆匆地往自己的营帐赶。
当她赶回营帐,第一时间便回了空间。
军营里除了兵多,药房里便是布条棉花最多了。
陆七七之前利用职务之便,特意想任太医要了半袋子棉花,为的就是怕发生这样的情况,特意给自己提前做好准备,缝制了棉布条。
简单冲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陆七七便出了空间,回到营帐。
她用意念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草木灰色的小瓷瓶。
瓷瓶里装着的是她特意制作,有活血化瘀之效,还能缓解这时候痛楚的小药丸。
是用三七、浙贝母、龙血竭、薏仁,加上灵泉水调和制作而成。
陆七七打开瓶盖上的小红塞子,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在手心,随后张嘴抬头一气呵成将药丸吞下。
做完这些,她便躺在床榻上,静待药效。
许是昨夜为不少士兵开刀取箭,用尽了精力,后脑勺刚挨上枕头,眼皮子立马就像是千斤重般,让人睁不开眼。
陆七七舒舒坦坦地睡了一觉,待她再次醒来,肚子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有少许难受。
不过比起之前好受不少,看来这个药丸的效果不错,若是有机会,可以批量制作。
在这个时代,有这方面困扰的妇人应该不少,因这种事情寻医问药的却屈指可数。
若是偏僻的乡野之处,连药婆都没有,便只能硬生生地熬。
这感觉简直不要太难受!
“乡主?”
是十九的声音。
陆七七肚子不疼了,一点小腹垂胀感可以忽略不计。
故而,动作也利索起来,飞快地给自己穿上鞋袜,穿上外衣。
低头检查自己衣衫整洁后,便掀开营帐帘子走了出去。
十九抱着药箱,显得有些可怜,他都不知道在帐外徘徊了多少次,冲营帐里喊也没听见动静。
若不是听守卫说她没有出来过,清楚她没有离开营帐,早就去别处寻了。
陆七七面露羞赧,对于自己如同睡死过去的睡眠状态,感到一丝愧疚。
“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药箱何时归还并不要紧,并且他未给她送来,她自己也会去寻。
十九道,“我路过药帐,看见任太医指挥人搬酒坛子。
他便让我来寻你去过去。”
听到酒坛子三个字,陆七七便清楚任太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