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冷水倾头而下,全部泼在了鞑靼人身上,将其身上的头发衣服泼湿。
水珠滴滴答答地滴在地面上,片刻后,被绑之人似乎有了些许动静,脖子微微扭动了一下。
随后便发出轻轻冷嘶声。
眼前这个鞑子被马鞭抽打得皮开肉绽,猛然身上被泼了一盆冷水,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自然是专心地疼。
监管此刑房的人名为刑止,也是暗影卫中的一员,他自从跟随世子来到边城,不是抽打叛军贼子,就是逼供,若非心性坚定不移,恐怕就要走在变态的边缘,一发不可收拾。
刑止见鞑子缓缓睁开了双眼,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刑房之人上前揪住鞑子湿漉漉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大胡子看到刑房里多了两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坐在圈椅上的宋宴清。
两人四目相对,大胡子瞬间明白眼前身穿铠甲,身上贵气却丝毫不减的人,到底是谁!
是他们苦战近一年之人,也是他们最想杀之而后快,破坏了他们踏平新京城计划的人!
“该死的两脚羊,总有一天你们要臣服在大汗脚下,哈哈哈哈~”
大胡子笑声嘹亮,恨不得穿透刑房的四处墙壁。
只可惜,他已经是阶下囚,而与他一起在那间屋子待过的鞑靼人,全都命丧于暗影卫之手。
若非仅剩下他一人,也是唯一知晓线索鞑靼人,早就死在暗十破门而入的那个夜晚了。
大胡子长笑之后,发觉在场的所有人均无怒意,自己想要他们恼羞成怒,故而将他杀死的计划没有成功。
便渐渐地收起的猖狂可笑的笑声,瞪大一双泛着红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宴清,恨不得将他身上烫出一个洞来。
暗一冷嘲道,“在你没有吐出有用的消息之前,你是没有机会死的。”
大胡子连死都不怕,却对暗一说的不会放他轻易去死,眸光微微一闪。
在他看来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两脚羊,之所以不肯杀他,无非是想从他嘴里知道金银珠宝,还有剩下的麻药的去向。
既然他们还不知道麻药的去向,那就说明麻药尚且安全,并没有被发现。
想通这点,他紧绷的身体,倏尔放松下来,甚至挑衅地扬起了下巴,仿佛一只高不可视的头狼。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大胡子以为这帮人,已经拿他没有办法的时候。
宋宴清缓缓开口道,“你们能弄到大量的麻药,是因为伤兵营里面有你们的内应。
你说我要是直接把混进城的鞑靼人,全部都端了,你们留着这些麻药还有用处吗?”
此话一出,不光是大胡子愣在原地,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
暗一眸色微动,如此说来鞑靼人大费周章,竟然是边城里有受伤的鞑靼人。
“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
大胡子说话时,眼神从宋宴清身上收回,就这么躲了一瞬,便让宋宴清确信自己猜得不错。
鞑靼人果然混进了边城,麻药丢失众多,看上去混入城中的鞑靼人数量不少。
宋宴清勾唇一笑,他这一笑倒是让大胡子面色一僵。
瞬时,大胡子便想清楚自己犯下了蠢事,方才眼前这个小白脸,明显就是在诈他的话!
该死!
这狡诈阴险的两脚羊!
恼羞成怒的大胡子,破口大骂起来,“弱小的两脚羊,草原的勇士们早晚会踏平你们的都城,占有都城的女人,煮熟小羊来吃,再把你们全都赶到草原上当羊放牧,哈哈哈哈~”
宋宴清不欲听他的臆想,利落起身后,便抬步走往刑房外走去。
在他即将踏出刑房门口之际,稍顿脚步道,“将他清洗干净,泡个温泉澡,让他亲眼看清楚他的同伴,是怎么来与他作伴。”
闻言,刑止连忙领命,“是,世子。”
出了地牢,宋宴清道,“暗一,去通知暗九严查军中伤兵情况,再看看边城内外可疑迹象。
抓了那帮药帐里的大夫,他们的手不可伤,那就剥衣鞭背,总会有人招供。”
“是!”
直至方才与大胡子鞑靼人对话,宋宴清才明白其中缘由。
东西两门,乃至大营近期都遭受鞑靼人的进攻。
细数这几次进攻的次数,便能发现明显密集起来,即便鞑靼人有良驹,将士的战斗力也很强,但也经不起没完没了的进攻。
而军营里受伤的将士也越来越多,伤药供应愈发困难。
伤兵营里伤药本就稀缺,若不是秦将军多次上奏,逼得户部不得不筹药运送边城,伤兵营里的伤兵必定会折损不少。
一想到鞑靼人机关算尽,居然能想到穿上大晋的兵服,乔装一番混进边城,还能将麻药从伤兵营里弄出去,眼眸里尽是寒意。
相比起鞑靼人屡犯边境,心狠手辣,宋宴清更恨在大晋朝的土地上,帮助鞑子做内应的叛军贼子!
暗一将一匹马牵过来,宋宴清便飞身上马,打马飞驰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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