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一路往军营中心狂奔,生怕自己晚了一步,旺财就变成了刀下魂,腹中物。
临近军营中心的营帐,她就被一个把守的士兵拦下。
“干什么的!”
一声质问,直接将陆七七的脚步逼停。
陆七七顿住脚步,看清拦路之人,是一个身着铠甲的守卫。
她道,“我乃康乐乡主,前去世子营帐有要事商议,还望行个方便。”
康乐乡主的名声,在陆七七医治伤兵的第一日,就响彻整个军营。
无人不知军中来了位好大夫。
更多人津津乐道的是,军中不许女子踏足,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居然让一个贵女前来边城,为他们医治伤病。
守卫打量了一眼,看她细皮嫩肉,身上的围布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朵朵梅花绽放,想必身份不会有错。
他与旁边的士兵交代一声,便对她道,“康乐乡主请随卑职来。”
“多谢。”
陆七七一路跟着守卫,前往军营最中心的营帐。
来到帐前,守卫停下脚步,“到了。”
随后,他便躬身道,“世子营帐不得随意进出,卑职进去通报一声,还请康乐乡主在此等候。”
“好,”陆七七点头,看着守卫在帐子外说了什么,便掀开帐帘进了营帐。
陆七七站在帐外,打量着眼前的帐子。
这营帐不愧是将领所居住的地方,足足是普通营帐两三倍的大小。
据她目测,在里面商谈军事,推演战局,将全军头部将领全部容纳,都绰绰有余。
守卫进帐许久未出,陆七七在帐外等着,日头高照,刺眼难耐,额间后背都隐约有了汗意。
肚子又饿,还要站在帐外受罪。
这不安分的旺财,等她找了它,定要好好教教它规矩!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大不了之后受一番斥责,她是皇帝亲派的大夫,又是一乡之主,应该不会受什么罪责。
思及此,她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掀开营帐,大步迈进营帐里。
守卫就站在帐帘边上,目光盯着前方,像是进帐后连话都未曾开口。
陆七七瞥了他一眼,就看到旺财正在一张桌边干饭。
它头埋在木盆里,哼哧哼哧,吃得正欢。
好家伙,她饿得半死,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在此地吃香的喝辣的。
“旺财!”
陆七七大喊一声,旺财听到是呼喊它,抬头望向她。
闻言,坐在凳子上低头的男人,倏然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看着眼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陆七七怔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个词来。
男子美颜俊朗,看到陆七七的面容,竟然显露出久违的温柔。
宋宴清轻笑一声道,“半年未见,不认识了吗?”
陆七七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边城,还是军营之中碰见宋宴清。
可见当初在逃荒路上,报出身份说自己是镖师,也是诓骗她的话。
暗一对守卫扬了扬手,两人纷纷出了营帐。
只留下两人和吃得不知今夕何夕的狼在营帐里。
陆七七全然不理会旺财,上前几步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她刚问完就想咬舌自尽。
这是什么蠢问题啊!
主将的营帐,除了离北王世子,谁还能在此处将人支走呢。
还没等宋宴清说话,陆七七的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响。
让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得了。
宋宴清面色不变,丝毫没有要嘲笑她的意思,浅笑道,“晌午了,手下准备了不少吃食,要是不急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陆七七与宋宴清在逃荒路上相识,都不知道一块做过多少顿饭,更别说一块吃饭了。
是以,她并没有拒绝,上前几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坐在宋宴清边上,接过他递过来干净的碗筷。
低头看着桌上的鱼肉,蔬菜,顿时引得她口舌生津。
边城苦寒,想要吃到这样的东西,怕是不容易,也不知道宋宴清用什么法子弄来的。
美食在前,陆七七便将桌子上,为何会有两副干净的碗筷抛之脑后。
对着一桌子美食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饭,陆七七正想掏出手帕擦嘴,竟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帕子,还有一只干净素长的手。
她顿了半刻,接过帕子,道了声谢,便将嘴角的油渍搽拭干净。
这时旺财也吃饱了,它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跑到一边玩耍起来。
陆七七也不理会它,把自己内心的疑惑问出来。
她道,“你当初有要事离开,想必就是前往边城,收复大晋朝差点丢失的城池吧?”
宋宴清轻轻点头,“是。”
“当初遇难承蒙得你相救,未免麻烦便撒了谎,哄骗你说自己是镖局的镖师。
身份是假,但名字却从未诓骗于你。
自和顺府分别后,我便回京述职。
再到给你送完伤药,便赶来边城,夺回我大晋土地,扬我国威。”
寥寥数语,便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