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的话一出,薛掌柜恨不得敲死这个棒槌!
“你怎么不早说!”薛掌柜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赶紧去给我套车,立马去一趟田心村!”
“哦哦哦,”伙计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而后跑到后院让人套车去了。
看着伙计消失不见的背影,薛掌柜气得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低声骂道,“简直要被你们这帮兔崽子气死!”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停在了田心村口。
薛掌柜快步下车,正准备往村子里走,就看到有五辆马车停在了村口。
风沙飞扬迷人眼,薛掌柜在风沙中看清下马车的人。
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低声怒骂道,“该死,这么多书肆掌柜都来了!”
想必都是知道这里有个造纸坊,目的与他相同,特意前来。
思及此,伙计又得了薛掌柜的两记白眼。
伙计已经被骂了一路了,此刻也不敢抬头,只要掌柜的不扣他工钱,骂就骂吧。
反正也不会少二两肉。
要是谈下这笔生意,掌柜的心情好,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些赏钱呢。
他都是靠赏钱才能娶妻生子,光靠那点工钱,在和顺府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赶紧走,”薛掌柜生怕慢人一步,满盘皆输,催促着伙计赶紧去找工坊。
他要赶在这帮人前头,断然不能丧失先机,不然他能被自己怄死!
薛掌柜率先进村后,从马车下来的五个掌柜面面相觑。
黄掌柜的马车停在村口最近,抛下马车连忙带着伙计,往田心村里走。
剩下的四个掌柜也不甘示弱,连忙跟上,争先抢后地往田心村里赶。
谁都不想慢半拍,错失良机。
陆七七坐在造纸坊的招待室里,这个招待室原来就是大平间旁的小屋,已经被她改造了一番。
院子里也被她种了一小排细竹,招待室里让她摆上了茶桌,木椅。
竹子做的编织品,还有用木头雕刻的摆件,墙上挂着在竹纸上画的青竹,看起来颇有些雅趣。
此刻,她正品着茶,吃着糕点。
“陆姐姐,造纸坊来了好多人,”周三抱着招待室的门框,冲里面的陆七七喊。
“我还看见有书肆的伙计,你快出来看看吧!”
陆七七听到书肆的人来了,眼睛一亮,左手放下茶杯,右手放下糕点。
她道,“周三你得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把人引进来,然后去嘱咐村民一声,让他们嘴角别太上扬了!”
周三明白陆七七说的话,当即应下,然后去了院子将人请进来。
陆七七也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被人看见她满嘴的糕点,形象大打折扣,谈生意就处于下风了。
“我先的,你站后边。”
“你别挤我,我先进村,就是我先。”
“你们都别吵,你们有实力一口吃完吗?让我先,还能分你们一口汤喝。”
周三站在他们前面,差点被他们挤得一个趔趄,还是他眼疾手快扶住了门槛,才没有被绊倒。
他躬身向陆七七行了一个礼,“乡主,有客人来了。”
“请进来吧。”陆七七道。
六个中年男子,听到周三喊里面的人乡主,站在原地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出来个乡主了呢?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在田水村地界的抢地杀人案,轰动了整个和顺府。
为民申冤的正是皇上亲封的康乐乡主。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在这个地界上,除了康乐乡主,谁还有能耐建造出一个造纸坊啊。
一时间,六个掌柜就有些踯躅,不知道这道门该不该进了。
毕竟他们是不想与有权势之人做生意的。
以他们的经验来看,与权势之人做生意,别说赚钱了,不往账上填补银子就不错了。
因为这些有权势的人,只管收钱,根本不管生意盈不盈利,还不能得罪。
薛掌柜一想到康乐乡主,能为百姓申冤,想必也不是难相处的人,重利之下,他率先踏进了屋门。
剩下五个掌柜见薛掌柜进屋,也不再犹豫。
宝玉书肆是他们中最小的书肆,连薛掌柜都敢进屋,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不了丢些银子,也好过在一个小书肆面前,丢了脸面的好!
陆七七等了片刻,才看到有人从屋外进来,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呢。
既是谈生意,陆七七便起身招呼人,“各位请坐。”
六个掌柜皆是受宠若惊,纷纷向陆七七行礼。
“草民见过康乐乡主。”
陆七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三方才喊她什么。
不禁轻笑了一下,这孩子应当是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恐她受到欺负,刻意提醒了她的身份,让人不敢造次。
“来者是客,不必多礼,大家请坐。”
陆七七笑着招呼六人,这六人看到她清丽和善的笑容,心中也没有那么畏惧了,纷纷落座。
先前喊得最欢的黄掌柜,在陆七七给他倒茶的时候,吓得恨不得给陆七七磕一个。
好在陆七七是给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