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静不堪入耳!”
柱子说完话,板着一张臭脸,活像是追人债不还钱的模样。
陆七七坐在堂屋,手里把玩着茶杯,在心中思索起来。
她让柱子去盯住张管事,既然张管事抓了苗村长,想必是对他有用。
跟踪张管事,说不定能探查到苗村长所在何处。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张管事居然与朱县令的小妾有了首尾。
这般看来,她想要状告张管事的事情,就要从长计划了。
柱子就快将愤怒写在脸上了,想必那两人在客栈里颠鸾倒凤,让柱子这个纯情大男孩,受到了不少刺激。
但是她也没想到,柱子为了窃听两人的谈话,居然在隔壁要了间房,贴耳听墙角。
一般人可干不出这事。
不过柱子也是为她办事,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还是李昌龙忍不住出声道,“柱子,别说了。”
为何不说?
自然是在座的还有陆七七这个姑娘家。
柱子被李昌龙提醒,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耳尖也忍不住泛红。
“苗村长在哪查到了吗?”陆七七问。
柱子摇摇头,“不知,张管事直接回了家,小东说明日再跟我一块去。”
陆七七一想到赵小东也在场,说不定就是赵小东带着柱子听墙角,一时间忍不住暗骂一声。
刚回到家的赵小东,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随后便将院门关上,回了屋。
……
翌日清晨。
陆七七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就看见院外走进来几个人,三女一男。
还没等陆七七开口问,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就开始痛哭流涕,“我可怜的儿啊!”
听到老妇人的哭喊声,陆七七顿住脚步思索起来。
田苗村的筒子死了,他是家中的独子,听苗大树所说,家中只剩下妻儿相依为命。
老母早早就下葬了,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
这时一个身着灰衣短打的男人,上前道,“乡主,我爹都被抓去了两天两夜,至今不知是死是活,他当初可是为你办事才被抓,你不能不管啊!”
这下陆七七弄明白了,原来是苗大江被抓走了两日两夜,家里人终于坐不住,从田苗村跑来找她来了。
眼前的三女一男,想必就是苗大江的老母,儿子,儿媳,还有即将及笄的孙女了。
陆七七道,“苗村长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办法,你们先稍安勿躁,既然歹人把人抓走,想必是觉得苗村长对他们有用。
既是有用,就说明苗村长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们先回去,要是有人上门找你们,才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苗大江的儿媳道,“要是那些歹人迟迟不上门,那公爹身在何处,不就再也不知道了吗?!”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要是有人杀人灭口,那他们不是再也抓不住证据了!
看来事情得提前做了。
陆七七道,“要是你们还想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爹,还有自己的阿爷回来,现在立刻回去,让我好找办法。
多耽误一刻,我也不能保证能否平安回来。”
说罢,四人均是愣在原地,也不敢阻拦陆七七去往何处。
陆七七回屋一趟,让李昌龙去找鲁达,告诉他事情要提前了。
四人反应过来,也不敢耽搁,连忙回家等消息,生怕自己误了事。
正当陆七七要出门之时,赵志伟慌里慌张地走进院内。
赵志伟一介读书人,平日里除了读书就是书写文章,手无缚鸡之力,跑动了几下就气喘吁吁。
他站定在陆七七跟前行了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后将伸出的右手摊开。
一节拇指长短的竹节,静静躺在赵志伟手心。
“乡主,这竹节是我在书院外,被人塞进手心的,那人让我将此物转交于你。”
陆七七心中疑惑,她在和顺府并没有相熟之人。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找她,还要赵志伟传信。
再说了她与赵志伟也并不熟悉,放着她身边这么多人不转交字条,反而让赵志伟转交,实属蹊跷。
陆七七拿走赵志伟手心的竹节,拔出竹节封口,拿出里面的字条快速展开。
乡主所寻之人,在狱中。
所寻之人?是说苗大江吗?
这送信之人又是谁?
为何会突然给她通风报信?
消息可靠吗?此人意欲何为?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陆七七心头,不得而解。
“让你转交字条之人,你可认识?”
陆七七收起字条,看向赵志伟道。
赵志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那人撞了我一下,把字条塞给我时,让我务必转交于您,未曾看清他的面貌。”
既是如此,陆七七也知道难以察觉此人。
如果苗大江果真在狱中,那这事与县令府逃不了干系。
如若要报官,想必困难重重。
陆七七道,“此事我已知晓,多谢你给我送信,这人行动诡谲,想必是不想为人所知,这事就烂在肚里,不得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