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随即砰地一声,瓷器撞击到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把周围的下人吓得惊了一地。
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县里府后院。
张姨娘刚听到手下来报,得知自己看上的地,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时间有些气愤不过,抓着茶盏就往地上砸,瓷片碎了一地,茶叶混在黄汤里被泼洒在地。
张姨娘看都不看,对着跪在她身前的人,就是破口大骂,“废物!”
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帮张姨娘管理外面铺子的管事。
张管事。
算起来这张管事还是张姨娘的远房亲戚,张姨娘当初来投奔张管事,被张管事收留。
后来辗转被朱大头看上,做了他的姨娘。
正所谓一生得道,鸡犬升天。
张管事从一个灶房小管事,成为小院里的管事,全凭张姨娘提拔。
如今的张姨娘也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女孩,张管事还得依仗张姨娘吃饭。
他只能低着头,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挨骂。
张姨娘看着地上跪着的奴仆和奴婢,道,“你们先下去吧。”
奴仆和奴婢得了令,忙不迭地将手里干活的东西拿上,快速撤离张姨娘的屋子。
下人都走了,张姨娘的贴身丫鬟便去把门关上。
张姨娘也把声音放小,道,“你不是说那地方十分隐蔽,又很凶险,无人敢去吗?怎么突然就有人在那种上树了呢!”
田水村那块地她盯上很久了,没承想到嘴的鸭子,飞了!
田水村的山坡地,全部用来种茶树最好不过,到时候再做成茶砖拿到新京城去卖,如流水般的银子都得进她的口袋!
当初田水村被烧,她也是出过一份力的,不然有赵师爷阻挠,朱大头哪里会烧村。
只会让田水村的人自生自灭。
要不是她费尽心力劝说朱大头,田水村不能留,现在田水村的人,还在那块地上讨活呢!
说到底这都是她的功劳,到头来什么甜头都没有尝到,还被人把地给抢了,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她现在肺都要气炸了!
张管事见下人走了,连忙跪到张姨娘脚下,道,“不知是谁,咱们的人连对方面都没见,就被赶回来了。”
“听下面的人说,一线天被人凿开了,并排着走两辆牛车都绰绰有余。”
张姨娘听到这话,心里腹诽,‘看来吃下这块地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她也不怕,和顺府这块地都是她家大人的,她想要块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思及此,张姨娘推开了想要往她腿上靠的脸,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给我把那块地收了!”
“是是是!”张管事说罢,就用脸蹭了蹭张姨娘的手。
张姨娘的贴身丫鬟看到此状,见怪不怪地退出了里屋,走到外屋给两人守门。
随后屋里传来一阵轻笑声。
……
陆七七再次来到天狼镖局,已经是驾车熟路。
她让人领路去商议事情的正厅,又让人去请顾少掌柜。
小厮很快给她上了一盏茶,让她在此等候片刻。
陆七七看着小厮走远的背影,不禁感叹不愧是镖局,就连端茶的小厮都会拳脚功夫,光看那小厮离去的步伐,就知道这人底盘极稳。
想必这镖局里的人都会些功夫,又或者他也是镖师,只是临时充当上茶小厮的角色。
陆七七端起茶,尝了一口茶汤,而后打量起了屋内的程设。
上次她来天狼镖局有急事,来得快走得急,也没好好看过。
议事厅堂的陈设简单,木雕花纹的上座后边挂着一副猛虎下山图。
猛虎爪牙锋利,一副预试待发的模样,看着很是吓人。
看着这幅画,陆七七却有点想念起小花母子三虎,也不知道它们在老兵村的后山,生活得怎么样了。
“草民见过乡主,”
听见声音,陆七七便回头看向门口。
顾少掌柜躬身向她行礼,她道,“不必多礼,今日我来是想托顾少掌柜办一件事。”
今日顾少掌柜身着一身玄衣,看起来十分沉稳,他正色道,“不知您所托何事?”
两人坐下来,陆七七把事情说明白,顾少掌柜则是一脸牙疼的看着陆七七。
他天狼镖局向来是保送标物,或人或物,一般保送的东西路途遥远,镖局就会安排拳脚功夫好的镖师护送。
自从他们帮陆七七送了封信后,他怎么觉得天狼镖局,像是变成了采买的小厮。
专门负责从各处帮忙采买东西,他们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项业务啊,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陆七七不知道顾少掌柜心中所想,还以为他有什么难处,便问道,“不知少掌柜有何难处?”
难处倒是没有,陆七七提出的要求也不难,无非就是去潞州府找人定做瓷器,再帮忙运货回来。
只是他怕接多了这种生意,会对他们天狼镖局的口碑有影响。
狼本就是群居东西,聚集在一起猛虎都不敢轻敌。
若是长此以往接这样的单子,在江湖上怕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