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咱们县太爷之前是杀猪佬,身上一股子骚猪味儿,如今一天洗三个澡,就怕身边的人闻出味来!”
“真的假的?这么隐秘的事儿你都知晓?可别是自己瞎编乱造的吧?”
被人质疑,妇人脸色立马变得不好起来,“你相信就信,不信就拉倒,爱听不听!”
被怼的妇人,连忙道歉,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哟,怪我这张嘴,翠兰,你赶紧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是啊,这话听到一半,不是掉大家胃口吗?”帮腔的声音也出来了。
翠兰撇了撇嘴,继续说,“我家那口子,有一次去镇上给人送柴火,听说的。这消息怕是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听完这话,几个妇人都唏嘘不已。
更多的是觉得这个县令有两把刷子,一个屠夫居然能当上父母官,虽说不是什么好官,但人家能改变自身命途,也算是天大的本事了。
陆七七和她们坐一桌吃饭,也就听了一耳朵,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下午她还得帮几个妇人做馒头呢。
之前答应一日两顿饭,实际上说的是早上和中午。
但早上来不及做,只能提前一天把馒头做好,第二日带去山坡地给村民。
早上这顿饭,陆七七便没有安排肉,就连菜都没有准备。
她打算明日熬一锅粥,让村民喝粥吃馒头。
临近傍晚,馒头蒸了一锅又一锅。
陆七七撑着馒头刚出锅,还热乎乎的,赶紧给洛大夫和黄大夫送过去。
当她拿着簸箕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从自家院子里发出吵闹的声音。
“还说你没偷,那你手上的是什么?馒头都还在手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声音是今日提供八卦消息的翠兰,她的声音尖锐,十分好分辨。
陆七七快步走回院子,就听见如梅的声音。
“我真的没有,这是我晌午剩下没吃完的,你摸摸都还是凉的。”
如梅声音怯懦,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
“啪”的一声,翠兰抬手就打开了如梅的手。
“拿开,别拿你这脏手在我眼前乱晃!”
如梅的手猝不及防地被拍开,白馒头滚落在地上,沾染上了一层泥。
这时,赵婶子站了出来,“翠兰,别把事做绝了,如梅不是说馒头是她剩下没吃的吗?你这是作甚!”
“就她吃得少,就她能剩馒头,咱们几个干的都是力气活,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你看看谁剩有馒头?”翠兰不服气道,“整天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就你们信她!”
两方僵持不下,陆七七也大致看明白了。
走上前,道,“说说怎么回事?”
随后,她又补充道,“一个一个说。”
翠兰首当其冲,“方才蒸完馒头,我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
后来,我喊了她一声,她要着急着馒头藏起来,这不是偷,她干啥着急藏啊!”
听完翠兰的话,陆七七点了点头。
众人也不知道陆七七怎么个想法,还以为她认同了翠兰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如梅身上。
如梅看到陆七七点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我晌午的时候,就吃了一个。”说着如梅身子都有点抖,“我有点饿,就想拿分半个出来吃。”
陆七七看她的样子,好像就要站不稳,于是道,“赵婶子,去拿一个蒸好的馒头给她吃。”
“她这是饿着了,浑身都在抖,把她扶到桌边坐下。”
说罢,就有妇人把如梅扶到四方桌前坐下。
翠兰身边站着一个妇人,像是小声地劝说她,她噘起嘴巴一股不服输的样子,把身子转向另外一边。
让陆七七没想到的是,仅仅去隔壁送个馒头,就能发生这么多事。
她走了几步后蹲下身,捡起滚了一身泥的馒头,拿起来拍了拍灰道,“你们都是种粮食的人,难道不知道心疼粮食吗?”
许是她的声音严肃,又带着一丝责备,让妇人们身体都开始紧绷起来。
是啊,陆七七是乡主,就因为今日与她们一同吃了个饭。
即便她们觉得陆七七平易近人,也不能不顾及她的身份啊。
一时间,妇人们都有些后悔,甚至是有些后怕,生怕陆七七降罪于她们,连累家人。
要是因为她们给夫家蒙羞,怕是她们今后再也进不了家门了吧。
说罢,陆七七就把馒头塞给了翠兰,道,“这是你拍掉的馒头,自然是给你,明日你就只领一个馒头,把干净的馒头赔给如梅。”
陆七七的话,让翠兰觉得当众被扇了一巴掌,眼眶瞬间就红了,但她不敢反驳。
“刚正不阿点出有人偷东西,是为主家着想,本是好意。
但也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随意攀咬他人偷东西,这跟栽赃嫁祸也没有分别。”
翠兰眼底明显不服,嘴巴高高翘起,恨不得能挂上油瓶。
陆七七知晓今日的事情不说清楚,如梅身上的污点洗不干净,翠兰好心办坏事,说不定她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