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里的香菇已经长大不少,再过几日就可以采收第一波香菇了。
陆七七这几日都在厂房里蹲守着,查看香菇的变化,确保厂房的湿度。
正准备出厂房回家吃晌午的陆七七,刚走到厂房门口,脚还未踏出去,就看到鲁氏急匆匆地往厂房这边走来。
陆七七有些讶异,“伯母,你不是进城了吗?怎的这么快就回了?”
鲁氏急得直打转,道,“我去清水镇,被官兵拦了下来,说是要户籍才能进城。”
“咱们的户籍都放下你这,赶紧给我进一趟城,不亲眼看看小六他们,我不放心。”
自从在老兵村办理落户手续,一家人的户籍都统一存放在陆七七这里保管。
陆七七道,“伯母,你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拿,顺道把小六他们的户籍都带上,别因为户籍不在手,生出什么祸端来。”
鲁氏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跟着陆七七出了厂房。
陆七七进房间,鲁氏就在屋外等,等陆七七再次从房间里出来,手里多了几张户籍。
“这户籍让他们妥善保管,存在安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告诉他们不用日日揣在身上,这样反而容易弄丢,”陆七七把户籍递给鲁氏,交代道。
鲁氏把户籍用布小心包好,存入袖中,才道,“今日在城门下,看到许多人都抓了药回去,要不七丫头你写个方子,我去药房抓些药回来,也给阿瑶她们备上一些,等晚些时候想买都买不着了。”
陆七七不答反问道,“伯母,你知晓和顺府的瘟疫是何症状吗?”
“我怎知!”鲁氏觉得陆七七问得奇怪,想也没想就道。
陆七七,“是啊!咱们又不知这瘟疫是何症状,胡乱去药房拿药,等到真染了病,吃了这些药不光没有用,反倒起反作用,让症状愈加严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鲁氏思索片刻,觉得陆七七说得不无道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急匆匆地出了门。
陆七七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去马厩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就去追鲁氏。
鲁氏仅凭双腿走路,陆七七在老兵村村口就追到了她。
陆七七喊了一声,“伯母。”
鲁氏回过头,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现今局势不明朗,送你进城,我才能放心。”陆七七道。
两人骑上高头大马,没多久就到了城门下。
只见,城门下的官兵身着银装铠甲,腰间配着大刀,头戴黑色面罩,整整齐齐排成两队,看起来森严无比。
鲁氏双手环在陆七七腰间,在陆七七耳边小声问,“这官兵比先前多了两倍,看起来好可怕,咱们还能进城吗?”
看着很多人都摆着头往回走,陆七七也不确定能不能进城,她道,“先去看看再说。”
说罢,陆七七就翻身下马,然后小心搀扶着鲁氏一同下马。
两人戴着黑色面罩走到城门下,鲁氏把户籍递给书案后的官爷,官爷仔细检查后点头,随后,手持长刀的兵就让了行。
进了城,往日热闹的集市上人流稀疏,陆七七她们也没在路上多停留,径直回了宅子。
陆瑶看到姐姐,心里满是欢喜,放下手中的画笔,蹦蹦哒哒地走到陆七七面前。
“姐姐,你们怎么来了?”陆瑶开心道。
陆七七怜爱地摸了摸陆瑶的头顶,“想你们了,就来看看。”
陆七七能来,陆瑶开心极了,自从种植香菇,陆七七已有一个月都没来宅子了。
陆瑶牵着陆七七的手,走到她方才绘制的画前,“姐姐,你看,这是我刚画的荷花。”
只见薄薄的宣纸上,绽放着朵朵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周围几片荷叶衬托得尤为坚韧。
荷叶下还有两条逗趣的锦鲤,可爱至极。
陆七七仔细打量起这幅水墨丹青,忍不住感叹道,“阿瑶真棒,画得真好,可否送一幅给姐姐,日日观赏?”
陆瑶哪能不答应,连忙去找画筒,把画装起来。
看着陆瑶离去的背影,陆七七这才回过头来对曾氏道,“这些时日辛苦曾婶子教导阿瑶了。”
曾婶子坐在木椅子上,淡淡笑道,“不幸苦,阿瑶天分很高,能当她的师父,也算是我捡了便宜了。”
这样的评价,可谓很高了。
曾氏想起方才鲁氏急匆匆地去寻周家兄弟,问道,“听金飞说和顺府瘟疫闹得严重,半个村子的人都往外逃了,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这事吧?”
曾婶子向来机警,陆七七也不打算瞒着,道,“什么都瞒不过您。”
但陆七七没想到的是,和顺府居然有半个村子的人都逃了出来。
瘟疫一般都是具有传染性的疾病,要真的都往潞州郡来,后果简直不敢估量。
思及此,陆七七面色有些沉重。
还是曾氏开口打破了寂静无声的厅堂,“这几日我也不好去医馆拿脉,你帮我看看脉象如何?”
拿个脉而已,不是什么难事,陆七七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诊完脉,陆七七看着曾氏日渐隆起的小腹道,“母子健康,没有异样,只不过曾婶子平日里要多走动一下,饮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