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在老兵村,组织村民烧炭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这边远在老兵村下游的和平村,就不那么好过了。
和平村里的村民,都是外地逃难到此,被官府聚集在一起的。
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今日偷鸡摸狗,明日打架斗殴,闹腾个不停。
不过眼下大家都没有粮食,也就没有精力再闹出这种混账事了。
大多数男丁都跑去山上打猎,女眷就拿着篮子去山上挖苦菜。
希望多屯点粮食,好度过这个冬日。
陆大壮和陆昌虎两父子,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工作了。
偏偏陆大壮还犯了,变天就头疼的病症,花了不少银钱去抓药。
现在家里可是半点银两都没有了。
陆昌虎在药铺抓了三副药就花五文钱,这药就是普通的草药,陆大壮在家时就常吃,它能缓解痛症,却不能治根。
因为陆大壮这头痛症,被大夫诊治过,说是在娘胎里带出来的。
为此,金氏没少在背地里埋怨过陆氏这个婆母。
出了药铺,陆昌虎从西市一路往城门口走。
路过胖哥麻辣面面馆,陆昌虎突然想起一个同乡和他说起过,曾经看见陆七七在面馆里收拾碗筷。
陆昌虎思索了片刻,就迈开腿往胖哥面馆走去。
陆昌虎恨死陆七七姐妹俩了,要不是陆七七,他妹妹陆昌萍也不会被陆大海卖掉换粮食。
要是陆七七姐妹俩没有偷偷逃走,将他们姐妹俩卖给别人,一定能比自己的妹子换的粮食多。
一想到平日里的粮食,被陆七七姐妹俩白吃白喝了,陆昌虎就想把她们姐妹俩,卖到窑子里换银子。
陆昌虎走进面馆,看着排着长队的客人,不由咂舌,心里暗叹道,‘这面馆生意竟然如此好,也不知道陆七七在这里干活,一个月能得多少月钱?’
‘要是陆七七肯把月钱全部给他,他倒是可以放过她们姐妹一马。’
周三坐在收银台后面,看着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人的年轻男子,露出职业笑容道,“客官是想吃什么?”
陆昌虎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打量了一下周三,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道,“给我来个不辣的面。”
“好嘞,”周三笑道,“筒骨肉汤面两个大钱一碗。”
陆昌虎全身上下都拿不出一文钱,他蹙了蹙眉道,“陆七七是在你们这干活吧?”
周三怔愣在原地,用眼神打量了一下陆昌虎。
陆昌虎身上穿的衣服不少,但是都很单薄,能看得出来是一件件往身上套,才勉强御寒。
手上还拿着几副药材,看起来是刚去药铺抓的。
周三看陆昌虎神色不善,也开始警惕起来,他道,“你找她什么事?”
陆昌虎一听周三的话,就知道陆七七指定在里做工,没跑了。
他将眉头放平,声音不自觉的带了点傲慢道,“我是她哥,今天吃的面钱就从她工钱里面扣。”
“你告诉她,我明日再来找她!”
周三从来没有听说过陆七七,除了李昌龙还有个什么哥哥。
还是一个大言不惭,要用自己妹妹辛苦挣的工钱,用来抵面钱的哥哥。
再说了,陆七七自己吃面都会给钱,更别提眼前自称是陆七七哥哥的人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得付钱!
在周三看来这人就是想吃白食!
于是,周三立刻往案台里跑了几步,喊道,“刘叔,有人想吃白食!”
刘通一听有人想吃白食,那还得了,提起切面的菜刀就往门口走。
陆昌虎看着人高马大的刘通,手里还拿着大刀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仿佛下一秒那把菜刀就要劈到他头上一样。
陆昌虎急忙道,“我是陆七七她哥,不是吃白食的!”
周三不清楚,刘通可是知道陆七七和陆瑶姐妹俩,是怎么跟着陆大海一家,逃难到潞州府的。
要不是陆大壮一家不做人,连一顿饱饭也不给两姐妹吃,也不至于让这两姐妹饿得又瘦又矮。
思及此,刘通的火气就蹭蹭往上涨,大骂道,“滚滚滚,你要是乞丐来讨晚饭吃,说几句漂亮话,我还会给碗饭吃。”
“你个想吃白食的,说话还这么不好听,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不然你爷爷我,就拿这把刀把你劈成两半!”
陆昌虎被刘通手里的刀吓得不轻,连忙往门外跑,逃跑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死胖子,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到了陆七七,就要你好看!”
也不知道陆昌虎是不是缺心眼儿,知道陆七七是在面馆打工,还放下这样的狠话,明显就是不想让陆七七再干下去。
想到此处,刘通又觉得陆昌虎心思恶毒。
刘通催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杂碎!”
刘通骂完人,转而又回到案台前给客人煮面。
排队的客人丝毫没有收到影响,毕竟这面馆,连栽赃嫁祸他们谋害人命的事,都能完美解决。
一个想吃白食的小伙子,处理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嘛!
卖完面,刘通让每日回老兵村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