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签将卖病猪肉的人,说了出来,那人叫吴伟,算起来是吴签的远房亲戚。
吴伟养了十几头猪,眼看着就能出栏售卖了,可没想到这批猪居然一夜之间都病了。
没有办法的吴伟,就找上了吴签,吴伟告诉吴签这十几头猪就是有点小毛病,问题不大,价钱比市面便宜一半卖给他。
吴签一听觉得应当没什么大事,吴伟又跟他沾着亲带着故,想来也不会害他,就大着胆子卖起病猪肉来。
吴签去猪场杀猪时,这猪都还是活着的,就是看起来蔫蔫的,他想着总比死猪肉强,也就没再多想。
卖了几头猪后,吴签挣到了钱,胆子也就更大了起来,反正这些做吃食的摊子,就想找便宜的猪肉,就直接告诉对方情况,比市面低一倍的价格售卖。
这些摊贩想都没想就买了,还跟吴签订下隔日的货。
至于挂着陈氏的牌子,也是为了将摊贩要不完的肉,全数卖光才特意说是陈氏猪场的猪。
陈氏猪场的猪是大家都默认最好的,自然也就没人怀疑这猪肉有问题了。
吴签将来龙去脉说清楚,陆七七又问,“张记面摊是怎么找上你的?”
吴签没想出来,到底是他找上张记面摊的,还是张记面摊找上他的。
朱大勇见陆七七这么关注张记面摊,问道,“陆姑娘,这张记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七七也说不上来张记有什么问题,她只是看到过候四几人坐在面摊里,也不吃面,就好像是知道猪肉有问题一样。
陆七七道,“朱老板,你认识候四吗?”
“泼皮候四?”朱大勇张口就来,陆七七也没想到候四在清水镇这么出名,看来平常没少做坏事。
朱大勇想起什么,哦了一声,幡然醒悟道,“候四和张记面摊的是连襟!”
陆七七没想到候四和张记面摊还有亲戚关系,她想到候四抢地盘,想必就是为了帮这连襟抢的吧。
陆七七道,“要是没有这候四撑腰,想必这几个面摊也不敢,这般做事。”
朱大勇觉得陆七七说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吴签以为自己说出了实情,朱大勇就会放过他,他道,“我都交代了,你们放我走吧。”
一直坐着喝茶的陈氏管事,终于开了口,道,“给他松绑,让人亲自盯着他去自首。”
吴签一听这话,脸色煞白,让他自己去自首,这跟杀了他全家有什么分别。
他去府衙自首,必定会将吴伟和买过他猪肉的人抖搂出来,这些人的家人会放过自己的家小吗?
不会!吴签很确定,至少候四不会!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朱大勇,将他直接送到府衙,让候四他们把怨气都放在朱大勇身上。
吴签道,“你们押我去见官,我一定将话统统说得明明白白!绝不隐瞒!”
陈氏管事道,“来人,把他拉下去,送去府衙。”
陈氏管事话音刚落,就进来了两个身着短打的男丁,将吴签架了下去。
朱大勇双手抱拳,向陈家管事做了个辑,道,“多谢陈管事。”
朱大勇不傻,不会不明白陈管事送官,是为了替他承担了他人怒火。
不过朱大勇也不担心,没有人敢对陈氏不利,虽不知陈氏是什么来历,单看做事这么硬气,就知道背后势力不小。
“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事也办完了,”陈管事站起身道,“我也该走了。”
“且慢,”陆七七出口拦下陈管事。
陈管事和朱大勇都是一愣,想看看陆七七还要说些什么?
陆七七上前几步,笑道,“今日还要多谢陈管事,为报答陈管事,我这里有一道预防猪瘟的方子,不知陈管事可感兴趣?”
陈管事狐疑地看了眼陆七七,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有这么厉害,能解决十几年来困扰他们的猪瘟。
但陈管事看朱大勇好像对陆七七很是看重,也就没出言拒绝,他道,“你且说说看是什么方子,再说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陆七七低声笑了笑,“方子不要钱,我免费送你。”
陆七七顿了顿。
陈管事以为陆七七定然是想卖关子,再卖个好价钱。
但令陈管事万万没想到的是,陆七七居然道,“只要这方子有用,我希望陈管事能免费推广出去,造福百姓,不让百姓再吃上病猪肉。”
陈管事看着陆七七白皙、精致的笑脸,还有她说出的话,心里感叹,‘难怪朱掌柜会高看她一眼。’
陈管事面上不显,淡淡道,“口说无凭,你将方子写来,如若真如你所说,我不光按你说的免费推广,还会对你有重谢!”
陆七七一副势在必得地笑着道,“一言为定!”
陆七七接过朱大勇递过来的笔,就在桌面上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一炷香后,陆七七将写满密密麻麻字的一张宣纸,递给陈管事。
陈管事接过宣纸,看着隽秀的字迹,且不管陆七七写了什么,单单是这字,就够让人高看一眼了。
陈管事道,“如若有用,本府必定奉上厚礼。”
陈管事说罢,就带着下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