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这边在筹划着明日摆摊的准备工作,那边宋宴清刚回到新京。
新京成,离北王世子府邸。
一个身着玄的男子,端坐在正厅之上,薄唇轻抿,听着下属在前方汇报。
“世子,安阳侯前些日子在原曲交界处,劫杀了一个小队的鞑子奸细,皇上特赐他新京府邸一座。”
男子拿起茶盏的手一顿,淡淡道,“他倒是什么功都往自己身上揽”。
“属下已查到粮草军饷的去向。”
男子正色道,“继续追踪,切勿打草惊蛇,本世子倒要看看这背后的鱼到底有多大!”
商讨完正事,男子嘴角微勾,淡淡道,“吩咐下去,持本世子玉佩者上门,无论是何要求,竭尽全力替她办成,且事无巨细如实向我禀报。”
“是!”
男子淡淡道,“退下吧。”
下属退出正厅,露出做厅堂之上的脸,不是宋宴清还能是谁!
……
同福客栈的陈掌柜此时也在新京,他刚在新京安顿下来,就将在虞山镇收来的仕女蜀锦图,让人给太夫人呈上去。
就在他沾沾自喜,坐等日后太夫人给他赏赐时,新宅里突然闯入一帮侍从。
陈掌柜心下一惊,他刚回新京如何得罪了人,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吓得他连忙让妻儿赶进后院躲躲。
嘱咐妻儿别出来后,陈掌柜来到正厅查看情况,发现来人,正是老夫人手下的得力管事严管事,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思过后,他还是想不通,一块蜀锦而已,即便太夫人再喜欢,也不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当铺掌柜,陈掌柜提起笑脸立马迎了上去,“严管事大驾光临,快快请坐”。
转脸又吩咐下人上茶。
严管事抬了抬手,道,“不必麻烦,我是奉老夫人吩咐来找陈管事,有要事相问。”
陈掌柜点了点头,道,“您问?”
严管事开门见山道,“你给老夫人呈上的蜀锦仕女图打拿来的?”
都到秋日了,陈掌柜居然感到一丝汗意,他擦了擦额间的汗道,“那幅仕女图我是从原曲府虞山镇收上来的,来典当的主顾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宽大的成衣,像是落了难。她开口就要换三百两的粮食,我一时拿不出,就换将带不走的家具、摆件、布匹,还有十几石的粮食当一百两换给了她。”
陈掌柜见严管事,低头不语,赔着笑脸问道,“可是这仕女图有何不妥?”
严管事看他一眼,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
陈管事连忙应到,“是是是”。
严管事又问,“她身边可还有旁人?典当完后往哪里去了?”
陈管事想着陆七七是一个人去典当的,便道,“只她一人,典当完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不过她原本不想逃难,想存粮食避世的,我提醒她鞑子要杀过来,她听后应该也去逃难了吧”。
严管事了然地点了点头,道,“你将她画下来,我带回去呈给老夫人,今后要是有她的消息,第一时间禀报上来。”
陈掌柜连连应到,又让下人准备纸笔。
画完画像,严管事就带人走了,陈掌柜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老夫人的欢心真不是容易讨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当好他的分行掌柜吧!
陆七七远在潞州府,根本不知道新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刚准备好明日去出摊的食材。
又拿了一块布,写了一个麻辣面幡子,可以挂起来给人看。
现在她正在给木房子画设计图,原本陆七七是想着建砖房的。
一想到流民进城抢砸,时局动荡,口袋里有钱,还是暂时不要露富为好,免得遭遇飞来横祸。
她这安定的日子,还想再多过些时日,到时候多赚点钱,再建大别墅,买地买山种果树,当土地婆!
即便这个木屋,算是一个过渡住所,陆七七也不想草率了事。
陆七七想着自己家和刘通师徒,还有周家兄弟连在一起建木房,中间隔一堵墙关起门口有能过自己的日子。
既互不打扰,又能减少独栋木房费时费力费木头,一举三得。
周家兄弟年纪还小,两人一个房,加上周奶奶就是四个房间,后面再画上厨房和浴室。
陆七七又给刘通师徒依葫芦画瓢,画上了三个房间,加厨房和浴室。
轮到自己家,陆七七给她画了一间,陆瑶和喜宝一间房,李昌龙一间,陆大海和李氏一间,李青山和鲁氏一间,再加上厨房和浴室。
茅房建在外面一点,联排建五个,分男女厕。
要是建别墅陆七七就把厕所,建在家里,冬日也方便。但她还没找到烧瓷器的店家,等她找到后,再把浴室改造成干湿分离的就好了。
陆七七画完,将图纸拿给李青山看。
要不是建房,陆七七还不知道李青山的腿,是年轻时帮别人建房,不小心摔在地上,落下的残疾。
有什么比家里有一个会建筑的人,还省事的呢。
陆七七找到李青山时,他正在给木材剥皮。
陆七七走上前,喊道,“大伯,你看看我画的图纸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