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将信件郑重叠了,又用厚厚信笺装了,提笔在封面写上:“绫纱亲启”。
做完这一切,杨文博像是被抽调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不想动弹,这一刻他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拼死拼活,挣了个金榜题名,究竟是为了什么。
眼瞅着四月二十日便安静地度了过去,上官诺、宁岩眼巴巴地瞅着,也没能盼来杨文博的云舟。
还以为是自己个儿记错了日子,两人相互安慰一番,决定再等几天看看。
这一等便是十来天,最终,人没等到,只等来了一封信,信中杨文博告诉二人,自己无法履约了,并将圣旨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
拿着信件,两人久久无言,实不知是该赞,还是该怪。
最后,还是宁岩先道:“既然是圣旨下,当以国事为重,儿女私情是可以往后放一放的”。
随即,还略为羡慕地道:“大哥还真是幸运,能得皇帝陛下看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是正统的古代男人观念,“家国天下”,国家的事永远是第一位的,儿女私情什么的,必须往后放。
而且,他也有些不能理解,女子有什么好的?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取回家完全是个累赘,也只有流荷姑娘那样的奇女子,自身才学出众,又不粘人,才是男子的良配。
嘚,他欣赏的,永远都是才学,最想娶回家的也是才学,而不是女孩美丽的外貌。
“兄弟,你这样想,小心娶不上媳妇,女子们,可不喜欢钢铁直男,有时温柔小意,才能让她们倾心”很多次,上官诺苦口婆心,试图让他树立正确的恋爱观。
可惜事与愿违,宁岩歪头思考后,突然莽上一句:“二哥,何须如此麻烦?皆时,只要弟弟功成名就,娶上十个八个妻妾不在话下,我们村的段财主,不过有三百顷良田,便娶了五房妻妾,他成天遛狗斗鸡,哪懂什么温柔小意?”。
上官诺:“...”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错估了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有钱有势确实可以为所欲为,想娶几个媳妇都行。
晓得二哥是为自己好,怕他多想,宁岩感动道:“二哥放心,弟弟定不会让你失望,科举成功后,便娶上三五房妻妾,尽快开枝散叶,将我宁氏发展壮大,告慰祖宗和爷爷的在天之灵,流荷我会深深藏在心底,不再提及”。
他的表态,让上官诺瞬间脸黑,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趣,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祝你成为最成功的播种机!”。
宁岩疑惑,反问道:“播种机,啥时播种机?”
上官诺已经转身走远,实在不想再对牛弹琴,遥遥摆手,萧瑟离开。
“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哥只想告诉你,人生要好好谈场恋爱,咋就这么难?!”,上官诺充满挫败。
杨华州去不成,提亲提不了,上官诺不忍一个月的假期白白浪费,打算回庄子那边儿去建造他的飞船。
离开有一个月了,想来龙骨又建成不少,正需要他去强化修补。
“这下倒是便宜”,他心情大好,就像突然得到奖励的孩子。
原本还想着,若是不行,就等龙骨完成,再挤时间回庄子。
届时,虽然辛苦点儿,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现下当然是要假公济私。
只是,还要问问宁岩的意见,最好是能说服他,一起回去。
听二哥说要回庄子,宁岩很是不解:“二哥,细算下来,距离恩科,也不过才七个月的时间了,难道你就不着急吗?”。
被如此问,上官诺方晓得自己个儿有些自私了,他偷懒也就罢了,还总想着拉上别人,确实有些不应该。
尴尬地咳嗽一声,诚恳道:“都是我欠考虑,差点耽误了你的学业,你还是赶紧回去,找夫子销假,说明缘由。夫子若问起,便说我不放心,要到京城走一遭”。
宁岩有些着急,苦口婆心地劝慰道:“二哥还是和我一道回去,省得耽误了课程,影响了科举。虽然您才学不差,可也当知,科举不同于其它,稍有不慎,便是名落孙山”。
知他是好意,上官诺心下感动,郑重道:“愚兄受教了,先要谢过三弟能如此谆谆直言,只是庄子中事,亦是非常重要,实在是不得不去,还要三弟帮我打个掩护。”
话说到这个地步,宁岩知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啰嗦,叮嘱他办完事早些回来,自己个儿回学园去了。
不敢耽误功夫,上官诺用异能飞回庄子,一头扎进地下基地。
见到上官诺,开始时,艾丽有些不敢置信,揉揉眼睛细看,方晓得真是少爷,诧异地问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上官将杨文博、况绫纱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艾丽听得眼圈泛,感伤道:“绫纱姐姐与杨公子真是苦命鸳鸯,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谁能想到又横生变故,少爷咱们帮帮他们吧!”。
上官诺被她说得感伤,心情有些抑郁,无奈道:“我们又能如何?既不能强迫杨文博离京,又不能绑架了况绫纱,只盼杨兄能快些了结差事,上门提亲吧!”
其实,有句话他憋在心里没说:“时间长了,况绫纱那里,怕也要产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