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岩也不矫情,跟着上官诺走到厅中餐桌前落座,桌上摆着一壶酒几道精致的凉菜,估摸着是等他来后才上热菜。
“二哥何时回的曹州城,怎不提前使人说声,好让我有时间到城门口迎接”。
都彪没有跟着进来,见两人落座后聊得热烈,悄悄关了门,对正想推门进去伺候的白羊比了个“嘘”的手势,拉着她到厨房督促上菜去了。
上官诺将安和堂以及一个月来在曹州城做的事慢慢讲给他听。
可还没说几句话,丰盛的肉食便端了上来,宁岩眼神马上被粘在上面再也移不开,浓郁的香味刺激的他喉头不断吞咽口水。
上官诺见他着实饿坏了,赶忙帮他拿了碗筷,道:“晓得你近段时间定是寡淡粗食,不知肉味,特地吩咐厨房做了肉食,好好给你解解馋,赶紧的,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宁岩嘿嘿傻笑,也不客气,拿了筷子照着红烧肉就夹了过去,顾不得烫,直接放在嘴里唏里嘘鲁的吃起来,也不见嚼几下,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
上官诺端着酒杯,笑吟吟看着,在旁直劝解他慢点吃。
好一会儿,感觉肚子饱涨不少,才放慢速度,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最近净喝粥了,几乎没怎么见过荤腥,实在禁不住诱惑了,倒让哥哥见笑了”。
话中透露的辛酸让上官诺非常心疼,这个弟弟自小就艰辛,因性格要强,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也就是在杨文博和他的照抚下才不必过于担心温饱。
不曾想未及舒贴几天,就赶上抗击灾祸,一忙就是旬月。
“自家兄弟,哪里来的这般客套,听夫子说多数灾民已经安置,余者已不成规模,想来或者你等应该要撤回了吧?”
听哥哥问起,宁岩收回刚伸出的筷子,嘴里嚼着耳丝,点头轻嗯了声,看向上官诺的眼中竟带着几分犹疑!
上官诺瞧他心中有事,纳罕问道:“三弟可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宁岩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告诉了他一件事。
上官诺听完后眼睛里已经不仅仅是纳罕而是转变成了惊诧。
眼神带着莫名不停上下打量宁岩,让本就内心忐忑的宁岩更加承受不住,老脸慢慢羞红,就连眼前的美食顾不得。
是什么让宁岩的表情这儿纠结呢?原来短短的施粥经历竟然带给宁岩一段孽缘。
当然,这是上官诺总结的词汇,用宁岩自己的话说,那叫做找到了真爱。
这件是追根溯源还要从二十天前说起。
当时已经施粥半个来月的宁岩,心理和生理几乎都达到了极限,那天的他已经被饿的头晕眼花,看向粥锅的眼神都是恍惚的。
也许这样说没人相信,守着粥锅竟然会被饿成这样,听见的人都会当成笑话。
可事实就是如此,连续那么多天喝粥,又没时间休息,就算铁打的汉子估计也撑不住。
而一向营养不良的宁岩,显然不是铁打的汉子,所以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很光荣地晕倒在了粥锅前。
昏倒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然,事情的关键也不在那段时间。神奇的一幕发生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用他的话说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带着光圈的美丽天使。
这里,带着光圈的天使是上官诺用他的语言替宁岩总结的,实际上宁岩描述的原话是看到了白衣飘飘的仙女,而且是带着炽白光芒的那种。
上官诺用自己独特的唯物主义科学观,替他客观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应当是当时日光正烈,热烈的光,照在他昏花的眼眶,出现了正常的晕光现象,所以看到那女子时带上了天然的谪仙效果。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结论就是那女子在那一刻美艳的不可方物,深深扎进了宁岩这个正善钟情的懵懂少年内心里。
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唤醒大恩、白衣飘飘、与光同艳,任何一点都足以让正值多愁善的少年倾心,更何况是三者合一,简直就是将宿命般的偶遇印刻入灵魂深处,带着无可逃避的悸动。
上官诺犹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同样有过那么一个时期,对白衣飘飘的美女几乎毫无抵抗力,每当有美女骑着单车从身边经过,长发飞舞白衣飘飘,卷起大自然纯洁的清香,都会让他们那些荷尔蒙躁动的同学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初中快毕业时,有位戴黑眼镜的同学还写了首歌,专门作为纪念,歌名好像叫做白衣飘飘的年代,名字虽然简单直接,却承载了那一辈人对爱的记忆。
上官诺很喜欢那首歌,单身时总会唱起:“当秋风停在了你的发梢,在红红的夕阳肩上,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她翩翩的应声而落”。
“...看云起云落变迁,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等不到白首,还是走吧,甩一甩头,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风里面,你还在怀念,那一片白衣飘飘的年代,那白衣飘飘的年代”。
安静的听完整个故事,上官诺开口问:“漂亮吗?”。
宁岩:“什么?”,虽然听的清楚,可却不明白意思,于是疑惑问道。
上官诺:“漂亮吗?”。
宁岩这次不仅听得更清楚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