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是有贵人指点,上官诺奇道:“哦,不知是何人指点于你?”。
吴怀桥知道不说清楚,眼前公子不会收留他们,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说了。
原来让他们来此的却是况绫纱,他们逃亡途中曾遇歹人,被恰好路过的况绫纱等人救助,当时他们要求跟随况绫纱,奈何况绫纱自顾不暇,只好指点了他们来找上官诺。
“原来是况绫纱!”,上官诺恍然想道,他刚才还在心里奇怪,将曹州熟识的人过了个遍,也没想到会是谁。
现在想想也就只有况绫纱有可能了,毕竟近期南下的也就只有她们了。
曹州城郊,上官府庄园门口,上官诺正将吴怀桥扶起。
“即是四妹推荐,我这当哥哥的却是不好推辞了!”,他和颜悦色道。
虽然心底有些埋怨况绫纱多事,可想起她善良的性子,还是不自觉的露出欣慰笑容,不知怎的他现在是从心底疼惜那个结拜四妹。
既然是四妹推荐的,就算有些麻烦,他也只好欣然接受。
见上官诺终于肯接受他们了,吴怀桥心底长长出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些许发自心底的微笑。
都彪、上官偃、上官彧在旁听的明白,纷纷上前给老者道喜,老者不敢托大谦卑的一一还礼。
再次恭恭敬敬感谢过上官诺的收留之恩后,吴怀桥执意要让上官诺瞧瞧自己的手艺。
想起刚才他当着众人面“口出狂言”的事情,上官诺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手艺让他如此自负,于是点点头。
见上官诺答应了,吴怀桥脸上重新挂上了自信,仿佛连疲惫都一扫而空,他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声吩咐自己的徒弟将家伙事搬到公子面前。
就见难民队伍中两个颇为年轻的汉子分开人群,抬出一个半人高的梨花木桌柜,所谓桌柜实际上是兼具柜子和桌子功能的行具,乃是打把势卖艺人常备之物,上面漆着大红的漆料,看着古朴结实。
汉子将桌柜抬到吴怀桥身前,找平稳的地面放稳,麻利地从柜体带锁的小抽屉中拿出专用的绸布铺在桌面上,绸布像极了现代魔术师常用的那种铺布,只不过做工没那么精致,却带给人异样的神秘感。
在年轻汉子布置桌柜时,吴怀桥也从其中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件深蓝色披风,像是缅怀似的轻轻抚摸两下,然后才抖开披到身上,登时他精气神与之前大不相同。
再然后,他接连拿出二个白净的瓷杯和三个橡胶球,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到桌上,做完这些他才直起身,手中轻轻挥了挥竹筷子,微笑对上官诺道:“老朽表演的戏法叫三仙归洞,还请爷们儿给掌掌眼”。
说完将三个橡胶球一次排开摆好,清清嗓子道:“传说上古年间,有三位神仙,住在不同的山洞中,有一天一位神仙邀请另两位神仙到自己山洞赴宴,其中一个从自家山洞直接瞬移到了那神仙山洞,另一个则是驾云赴宴...”。
随着解说,他手上动作不停,先是用左边的瓷碗扣住左手边的小球,紧接着拿起右边的瓷碗扣住右手边的小球,然后拿着筷子比划从左到右的路径,轻喝:“走”。
接着揭秘似得掀开右侧瓷碗,就见不知何时碗里已经两个小球,观看的众人纷纷发出惊咦声。
吴怀桥自得的揭开左侧瓷碗,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小球不知何时跑到了右侧瓷碗,众人又发出惊叹声。
见大家已经看明白后,他再次扣上两个瓷碗,空手拿起桌上剩下的小球,筷子滑动驾云的轨迹,又是轻喝一声:“走”。
随着他的喝声,上官诺跟众人一样好奇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吴怀桥并不着急揭开瓷碗,好整以暇的让大家伙消化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揭开右侧瓷碗。
“啊...”,在惊呼声中,只见三个小球正整整齐齐躺在碗下,那个驾云的小球不知何时早已跑到右侧瓷碗里。
“精彩、精彩...”,上官诺带头开始鼓掌,上官偃、上官彧、都彪也是面露赞色的拍掌,其中都彪的喝彩声最大。
瞧着上官诺脸上的笑容,吴怀桥心下更加踏实,之所以要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他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体现自己的价值,让公子明白他们有技艺,等安定下来即可以帮公子解闷,也可以出去表演赚钱。
二是为后面的请求做铺垫。
上官诺对这戏法非常好奇,让吴怀桥又表演了两遍,这戏法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神秘,虽然他能猜测出应该是障眼法的一种,可从表面看仍是没看出什么破绽。
这下引发了他喜欢钻研的劲头,拉着吴坏桥的手让他一步步慢慢的表演了一遍,吴怀桥也不藏私,将其中的关窍讲的明明白白,甚至指导着上官诺亲自操作了一遍,上官诺仍旧打心坎里觉得神奇,这要是换个时空,那铁定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呀。
说起来,吴怀桥这门手艺不过是从师傅手里传下来的,三十多年的练习让他将技巧磨炼的炉火纯青罢了,至于其中的原理,以他一个没文化的老人哪里懂得呢?老一辈人这么教,他跟着这么做,这不就是最大的道理吗?!
好在,一番折腾,天色渐黑,都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