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卫羞珉轻笑,也不答话继续问道:“《诗经》中有桃夭之言,全文为何?”。
紫烨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
丁卫:“《周易》,曰,战争王者事,故有师之卦,敢问师为卦几?何解?”.
紫烨然面上不显,心中稍紧,周易他不是太过擅长,回答上谨慎不少:“师,卦七也,坎下坤上”。
丁卫:“上六内容为何?”。
紫烨然:“上六: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
经过小小的交锋,丁卫的眼睛愈发明亮仿佛开了光:“履为卦几?内容若何?九二言何?”。
紫烨然更加慎重:“卦十,兑下乾上,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净问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看来你的水平,也仅止于此了”。
台上丁卫和紫烨然的语速很快,台下诸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问答,整个会场落针可闻。
来自几大书院的学子,更是心中钦佩两人的学识渊博,同时亦是赞叹两人舌辩的风姿。
丁卫眸中闪烁智慧之光,仿佛能看穿紫烨然的心理活动,轻笑道:“紫兄果然博学,卫佩服,下面吾将增加杂学问题,还请兄谨慎”。
说完话锋一转,问道:“《女孝经》邦君妻内容为何?”。
“《女孝经》?倒是够偏的!”,紫烨然装作无所谓的道:“非礼教之法服,不敢服;非诗书之法言,不敢道;非信义之德行,不敢行”。
“欲人不闻,勿若,勿言;欲人不知,勿若勿为;欲人不传,勿若勿行。三者备矣,然后能守其祭祀,蓋邦君妻之孝也。”。
轻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此章讲贵族妻子的孝道,服饰、语言、行为都要符合礼法,言行要做百姓的榜样,这样才能保全家族地位。”。
又说了几个《女孝经》的问题,见紫烨然对答如流,心知考问不住。
他又转换内容问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为佛家《心经》中所言,不知紫兄能对上几句?”。
“哇哦,竟然是佛家的心经,有些超纲啊!”,场内一片哗然,纷纷惊叹两人玩的面太广了。
紫烨然瞳孔猛地一缩,说实话他有点懵,这是儒家组织的诗会场合,没想到宁卫竟然拿出了佛家经文考验他,这个叫丁卫的也不是个善茬子呀,简直心有猛虎。
转动眼眸,看着场下哗然的人群,以及投向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他轻轻攥紧了手中的折扇。
努力回忆《心经》中的东西,他的祖母笃信佛教,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带着他念诵经文,所以他还是有些记忆的。
这次他思索的时间长了很多,这是他上台来第一次不能当下回答出来,前面的问答全都是即问即答。
“度一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说完这一句,他又思索了片刻继续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丁卫:“紫兄果然大才...”。
又是轻轻夸赞一声,他并没有放过紫烨然的意思,略微拱手道:“乘兴诗人棹,新烹学士茶;自古茶与儒就密不可分,茶道即艺道,印儒道也,请问紫兄,茶有九难谓之哪九难?”。
台下学子又是一片哗然,两人的问对方式,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以前诗会众学子问对,皆是围绕四书五经,即使高难度的问题,也不过穷极其中细节罢了。
今次,丁卫出身乡野私塾,根本就不知其中默守的规矩,所以思路要大胆新奇不少。
儒家讲究君子六艺,掌握的越多说明越有才华,所以主席台上山长们、学政大人、知府大人、公主千岁没人出言打断,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问对。
茶道是世家大族必备的技艺,紫烨然当然不陌生。
直接回答道:“一是制造,二是识别,三是器具,四是火力,五是水质,六是炙烤,七是捣碎,八是烤煮,九是品饮”。
丁卫:“煮有何讲究?”。
紫烨然:“凡炙茶,慎勿于风烬间炙,熛焰如钻,使凉炎不均。持以逼火,屡其翻正,候炮出培塿状虾背,然后去火五寸。卷而舒,则本其始,又炙之。若火干者,以气熟止;日干者,以柔止。”。
丁卫轻轻点头,话锋又转,问道:“古圣贤谓之大儒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紫兄可知《山海经》中关于青丘之山的详细描述?”。
紫烨然刚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绷紧,丁卫这个穷酸的考题,直接放到了地狱级难度,即使以他的博学多识,也没有认真研读过《山海经》,于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准备良久,本来是想给宁岩、上官诺难堪的,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这个叫丁卫的显然是想把他赶下台。
恶狠狠地盯着丁卫,他咬牙切齿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丁卫朗声道:“南山经之首曰䧿山。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䨼。...”。
紫烨然默然,台下一片嘘声,让缓缓下台的紫烨然,脸色非常难看。
丁卫脸上却露出难掩的高兴,如果不是在台上,他险些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