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出城厮杀遇到劲敌,与秦秀大战数十合,若是没有田续干扰,他自信不出一百回合便能将其击败,虽然有些遗憾,却也酣畅淋漓,回城之后便去歇息。
李钰却有些意犹未尽,明明那田续招式拙劣,却偏偏让自己加装不敌,打得十分憋屈,但他知道邓艾必有安排,入城后边径直来找邓艾询问。
邓艾言道:“王昶携晋阳兵马来,为鼓舞士气,急于求战,吾今示弱于他,其心必骄,今夜出城劫营必能成功也!”
李钰皱眉道:“那王昶谙熟兵略,在并州与鲜卑军大小十余仗,未尝败绩,只怕他早有准备。”
邓艾笑道:“子贤言之有理,但就算王昶能保持警惕,其他几位将领却难保如他一般谨慎,吾去袭营,不求大破中军,只叫其阵脚不稳,摧毁魏军士气即可,军心不稳,明日看他如何攻城。”
李钰恍然大悟:“将军高明。”
邓艾吩咐李钰下去歇息,稍后听候将令调遣,等到夜幕降临,天色完全黑下来只好,暗中派出斥候出城打探王昶布兵情形。
过夜子时之后,邓艾传令召集邓忠、李钰、苏尚、董弼等人到中军议事,分派三路兵马出城,一路佯攻左营,两路偷袭右营。
将士们饱食整装,三更时分从南门悄然出城,往魏军营寨潜伏而进,苏尚、董弼二人领兵到左营之后,看到城头上火光信号,一声喊冲魏营,远远便开始放箭。
魏军果然准备不足,守卫左营的正是白日打了胜仗的田续,回营之后他和秦秀先去歇息,到后半夜来交替守营,自以为汉军吃了败仗,不敢出城,没想到还敢来袭营。
紧急的鼓声之中,田续披挂上马,领精兵杀到营门口,只见两路人马正在营外冲杀,催马舞枪便杀了出去。
苏尚和董弼二人上前拦阻,交手不到十合便大败而逃,黑夜之中田续也不敢去追,却愈发得意,在营门外一阵大笑,命士兵小心看守辕门,来至中军禀告军情。
半路之上便派碰到匆忙来接应的王昶,田续十分自得,抱拳笑道:“将军但放宽心,左营安然无恙,区区两员偏将而已,早已被末将杀败。”
“偏将?”王昶一怔,“可见着那邓忠和李钰?”
田续以为王昶小看他,朗声道:“若是邓忠还敢来,末将定将他的人头留下。”
“唉呀,中计了!”王昶却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马上调转马头,大声道,“传令全军,随吾去右营。”
田续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猛然看到远处火光亮起,浓烟滚滚,也惊呼道:“将军快看,右营失火了。”
“非是失火,是敌军袭营,这是邓艾声东击西之计。”
王昶心中一沉,看着远处已经熊熊燃起的呃火焰,喊杀声正顺风传来,此时正值春夏交替,东南风正紧,右营起火,将会蔓延到全军。
田续吃了一惊,马上却想到邓忠必定是在右营,大声道:“将军,末将这就去救。”
“田将军和典将军速去接应!”
王昶点点头,让田续和典满去救右营,对曹泰和牵弘吩咐道:“你二人马上到中军辕门守卫,方知敌军再来,招呼士兵清扫柴草,不可让火势蔓延到中军。”
“遵命!”
曹泰二人走后,王昶也带兵赶奔右营而来,晚上之时他再三交代各将要小心看守营寨,没想到还是被敌军偷袭。
远远看看火势借着夜风越来越大,呼喊惨叫声不绝,火光下人影幢幢,四处奔走,不由暗叹一声,看来右营是难以保住了,刚刚士气有所提升,被这一场大火又要给烧没了。
等王昶赶到右营的时候,汉军已经撤退回城,士兵们狼狈奔逃救火,已然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大营被大火烧毁,只剩下最左边孤零零的几座营帐了。
秦秀披头散发,满脸黑灰赶来军前,跪倒在地:“末将守营不利,请将军责罚。”
“这是邓艾诡计多端,你且起来吧!”王昶看着远处的大火,神色冷漠,对秦秀言道,“本将还有一计可叫你将功折罪,要你连夜出兵。”
秦秀忙起身道:“末将愿往。”
王昶言道:“屯留向东南五十里外浊漳水边有一处仙泉山,你马上领本部兵马去仙泉山以东十里外埋伏,若明日有汉军经过,可将其伏击于此。”
秦秀一怔“仙泉山?”
“王将军,末将知道仙泉山,”秦秀还在想着这个地方,田续却一脸激动地上前言道,“末将愿领兵前去,伏击汉军。”
他先前就是在仙泉山兵败,对这里记忆尤深,也猜到了王昶要诱汉军出城,想着当日自己因此中计,今日却用此计败敌,一雪前耻,自然急切想要前去。
秦秀脸色微变,不满地看了一眼田续,也赶忙请令道:“末将愿往。”
王昶点头道:“田将军就在仙泉山被汉军埋伏,想必熟悉地形,你二人领三千兵一同前去,切莫泄露踪迹,被汉军发现。”
二将各有所需,也不再争执,各去点动兵马趁着军营混乱之时悄悄离开了大营,从北面赶往仙泉山埋伏。
曹泰听说秦秀人去埋伏,疑惑道:“先前邓艾便用此计赚了毕轨,将军故技重施,岂不被邓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