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轺驿关前鼓声大作,邓忠单人提枪立于马上,看着关门缓缓打开,一队人马鱼贯而出,二龙出水列于门口,守住阵脚。
田续拍马来至阵前,上下打量着邓忠,冷喝道:“小白脸,便是你在关前叫战么?”
邓艾微扬着鼻孔轻哼道:“不错,正是邓某!”
“邓忠,使诈你夺了我四关,便以为我军中无人了么?”田续冷然一笑,枪指邓忠,“今日便叫你知道魏将的厉害。”
邓忠挑眉笑道:“口气倒是不小,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你听好了,”田续盯着邓忠,大声道,“某乃燕人田子机,田续是也!”
“哈哈哈哈——”邓忠闻言一怔,旋即大笑起来,“我倒是哪里来的高手,原来是只田鸡。”
“小子张狂,看枪!”田续闻言大怒,催马挺枪就向邓忠杀来。
邓忠双目微凛,横枪带马,二人便在关前厮杀起来,只见马蹄翻飞,尘土飞扬,两人都是用枪,寒光闪闪,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
杨欣正在关内清点刚刚运来的粮草,听到关上忽然鼓声响起,赶忙到前面来查看,听说田续竟然私自出关厮杀,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来到关头之上,只见田续已经与一员小将杀在一处,马蹄在山路上激起阵阵尘埃,将两人裹在中间,只见身影来回交错,却看不清形势如何。
“鸣金鸣金,赶快收兵!”杨欣焦急地看了几眼,便马上传令收兵,“弓箭手准备,一旦汉军杀来,马上将其逼退,不得靠近关下。”
叮叮叮——
清脆的鸣金之身响彻山谷,远远传了出去,关上守军拉紧弓弦小心戒备,田续一声爆喝,退出战圈,两人的厮杀停止。
田续杀得满头大汗,不满地看了一眼关头之上,大声道:“关内收兵,暂且放过你!”
邓忠却好不在乎,擦了擦汗水,笑道:“嘿嘿,打不过了便想跑,我放你一条生路便是。”
田续气得鬓间青筋直冒,吼道:“邓忠,你既然受业于赵云,按照辈分也该当叫我一声师叔,如此口出狂言,成何体统?”
“能胜得了我再说吧,”邓忠撇撇嘴,“谁知道你那师傅是不是个冒牌货,招摇撞骗而已。”
“哎呀,气煞我也!”田续被邓忠激得哇哇大叫,竟不顾城上急促的鸣金之声,舞枪又杀了过来,“叫你看看我百鸟朝凤枪的厉害!”
邓忠听说百鸟朝凤枪,神色一凛,赶忙举枪来战,只见一圈圈寒光闪烁,两人的兵器撞在一处,如同打铁一般绵延不绝。
“嘿呀,这一招果然厉害,斗你不过,我先撤了!”
厮杀之中,只听邓忠忽然一声怪叫,圈马退出战圈之外,匆慌逃走,倒提钢枪,显得十分狼狈。
“哈哈哈,今日便叫你知道本将的厉害!”
尘埃落定,只见田续端坐马上,横枪朝着仓惶撤退的汉军一阵大笑,本待要追击,但鸣金声依然在催促不听,只好圈马转回关内。
魏军有惊无险,跟随田续安然退入关内,接连失败之后,这一场大战让守军士气大振,同时对田续的偏见和怀疑也都一扫而空,看他的眼神与之前大不相同。
“哎呀呀,小将军,你怎能轻易出关交战?莫非忘了碗子城是如何失守的不成?”
田续翻身下马,将兵器交给亲兵,才将头盔脱下,就听到杨欣絮叨的声音从关楼的台阶上传来。
将头盔递给亲兵,田续拉开铠甲上的腰带,眼中闪过不耐烦之色,大笑道:“哈哈,先生多虑了,碗子城失守,是那孔琪本事不济,被邓忠所败,但其不过某手下败将而已,如何能够杀得进关来?”
杨欣急切道:“将军,那邓忠本事如何不好说,但邓艾精通兵法,诡计多端,用其为先锋,定有本事,切莫中了他的奸计。”
“中计?”田续正向前走着,听到这句话猛然停下,扭头看向杨欣,“先生,莫非你以为某本事不如那邓忠,他是故意诈败不成?”
杨欣知道田续矜傲,赶忙言道:“不不不,吾非此意,但需防其中有诈呀!”
“哼,莫说是他邓忠,就是邓艾亲来,某有何惧?”
一场大胜被杨欣说成对方故意相让,田续面现不悦之色,瞪了杨欣一眼,拂袖而去。
杨欣望着田续的背影,摇头叹息,他虽然看不懂田续和邓忠二人实力孰强孰弱,但总觉得邓忠这次来故意搬出赵子龙,肯定别有所图,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邓忠回到本阵,见魏军退入关内,也和罗宪二人撤兵回营,到中军来见邓艾交令。
邓艾看了看邓忠的神色,皱眉道:“田续果真是被人所骗?”
邓忠一怔:“父亲如何知道?”
邓艾笑道:“吾看你气息沉稳,不见有丝毫疲倦之色,来去不到一个时辰,必定没有全力厮杀,想必是那田续本事不济。”
“咳,正是如此!”邓忠有些丧气,摇头叹道,“这小子的枪法,在军中最多也只算得上百夫长而已,其招式破绽百出,还敢妄称百鸟朝凤枪,嘁——这一招孩儿至今还未练会呢!”
邓艾虽未到阵前,却似乎已经看穿一切,笑道:“如此说来,你是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