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瑶雪在一旁安慰着乌珠,刘封将刘谌所说之人向黄月英又介绍了一遍,告诉她们如何试探,也可以自行发挥,交代完之后,便马瑶雪他们前往张苞府中。
这个格利亚和乌珠的母亲是亲姐妹,二人关系也很亲密,当年刘封和张苞帮助羌人对付匈奴的时候就曾见过,格利亚不像其他羌人那样强壮,身材偏瘦,但他十分精明,羌族内很多对外交易的事情都是交给他来打点。
后来刘封主持开拓西域丝绸之路,在长安西市专门为外来商客提供店铺,这里汇集了五湖四海的商人,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除了官府禁止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应有尽有。
长安这近十年来的发展十分迅速,比之当初宫殿、庭院空缺的情况,人口足足增加了五倍之多,虽然还比不上东汉全盛时期的东都洛阳,但已经显现出一派繁华景象。
格利亚也是在这个时间代表羌族到西市开设铺面,一来可以用羌人的牛羊马匹甚至草药换区中原的布匹粮食等等,二来也能究竟与皇宫的人结好关系,现在的羌族好吃好喝,安乐自在,可不想破坏这份来之不及的友谊。
来到卫将军府,便见一个干瘦高大的青年人正急躁地在客厅里转悠,正是多年未见的格利亚,或许是在长安呆的久了,这家伙黄黑的皮肤变得白净,反而显得年轻了几岁。
刘封笑道:“格利亚兄弟,还记得我么?”
格利亚一转头看到刘封,猛然一愣,旋即眼睛发亮,张开双臂便跑了出来,冲着刘封连连抱拳作揖:“哎呀呀,原来是燕王,哦不不不,麒麟王殿下,见到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乌珠俏脸罩着寒霜,冷声道:“还不让大哥进去,堵着他做什么?”
“哦,对对对,殿下快请进!”
格利亚一怔,赶忙躬身让在一旁,满脸陪笑,刘封先行,他小心地站到乌珠身后,跟着马瑶雪和乌珠一起进来,坐也不敢坐,站在门口神情尴尬。
“嗯,咳咳,大将军,那个……”格利亚见半晌没人说话,只好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问道:“听说大将军消灭东吴,远征南海,这次出兵,一定十分威风吧?比起当年对付匈奴人怎么样啊?”
刘封笑道:“水战与陆战也不尽相同,改日有机会,我带你到东海一带去看看,那旖旎山水,风光景物,与这西北广袤之地的苍茫又有不同。”
“好好好,一定一定,水战,唉呀水战……”格利亚还想多聊两句,却发现他根本不懂水战,搓着手僵住了。
“还不赶紧说说你的事,”乌珠见格利亚还好面子,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现在又不着急了?”
格利亚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笑道:“嘿嘿,妹妹,如果是你,我肯定着急,现在大将军在,我还怕什么?”
乌珠双目含煞,瞪着格利亚,厉声道:“这件事是你自己做错了,损失那么大,我们大汉现在都是以律法办事,你自己做的生意,大哥也不能仗着他的权势来帮你。”
“啊?这——”格利亚赶忙低下了头,也不敢看乌珠,犹豫了片刻才看向刘备,哭丧着脸说道,“大将军,殿下,你一定要帮我,要给我做主啊,我是被人给骗了,骗得好惨好惨,呜呜呜——”
刘封看这家伙居然干抹眼泪,不由失笑,他其实很喜欢和乌珠等人交谈,这样就不用咬文嚼字,也无需斟酌一些词句,不像在朝堂之上,每说一句话,都让他觉得脑仁发疼,这也是他不愿上朝的原因之一。
看格利亚三十多岁的人被逼到这般作态,皱眉道:“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有理,就是打官司到京兆尹我们也不怕,在这长安城,还没有人敢仗势欺人呢!”
“唉,是他们不讲信用,用卑鄙手段骗我,”格利亚神色有些尴尬,“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就是人无信,站不住!”
“那叫人无信不立!”乌珠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格利亚,却丝毫不给面子,斥责道:“这件事还是你自己贪心不足,中了人家的圈套,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好高骛远,怎么会被人骗了?你自己做错事,怪得了谁?”
格利亚被乌珠几句话问得张口结舌,愣了片刻才指着乌珠气道:“你你你,你还是我妹妹么,怎么能说这种话,这件事损失的可不是我自己的财产,还有我们羌族的很大利益,你难道就不会为你父王多想想吗?”
乌珠气得俏脸微红,看向刘封说道:“大哥,格利亚他自己犯错,马上就要欠下一笔债,我看他也还不上了,干脆将他带去京都府衙门,住大狱去吧!”
“哎呀呀,乌珠,你这心肠怎么比那恶狼还狠毒,你你你……”
格利亚气得眼睛瞪大,想骂两句,但刘封和马瑶雪在,却又不好开口。
“你说我心肠狠?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那些财产的重要性,你还不好好照看自己的生意,踏踏实实做好本分的事,父王对你也很器重,可你非要贪心做那些你不擅长的事情,这下可好,让父王知道了,一定会被气死……”
乌珠说到这里,眼圈一阵发红,低下了头,马瑶雪赶紧上前扶起乌珠,柔声道:“妹妹,这件事交给大哥处理就好了,你还在带孩子,可不能伤了身子,对孩子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