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淝停留几日之后,诸事安排妥当,有魏延和陆抗两人在,刘封不必事事巨细,全权交给他们二人定夺,准备来年的战事。
离开合淝之前,刘封留下一封密信给陆抗,一旦要出征,便将书信送到寿春去,这是他留给夏侯楙的信笺。
曹爽被几次征招,辗转到了北海,准备渡河北上,留夏侯楙守寿春、夏侯霸兄弟守下邳和徐州北部之地。
从整个中原的布局来说,夏侯楙也算是刘封的一颗棋子,关键时刻必定能派上用场,至于夏侯霸以后是不是会像历史上那般反叛,还要看曹爽回到邺城之后结局如何。
按照魏国眼下的局势,刘封认为司马懿不敢下狠手,激起曹魏一干臣子的愤怒和猜忌,稳住曹爽才能与汉军抗衡,或许曹爽会幸免于死。
叫柳纯继续派人严密监视邺城和曹爽等人的动静,同时打探专轲等人的消息,刘封带着关索和五名护卫悄然离开了合淝赶奔洛阳。
从合淝前往豫州,还要经过魏军诸葛诞驻防的新城境界,人数过多反而不方便,小沛有姜维和徐陵二人主持军政,刘封大可放心,不打算再绕道去看他们了。
如今中原新定,东吴扫平,许多官员调动都很大,朝堂之上必定也十分繁忙,刘封也想早日赶到长安了解政务,顺便与家人团聚,出门之时有两人怀孕,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古代通讯极为不便,更何况像刘封这样东征西战,居无定所的人?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身处其中,刘封才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沉和无奈!
一路上晓行夜宿,早春刚过,天气日渐温暖,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看着草木的嫩芽破开地皮,让人神清气爽,新的生命又开始成长了。
这一日几人进入汝南境内,踏着晨露正在山林中行走,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甚至偶尔能闻到泥土的气息。
鸟鸣清脆,阳光温和,树林远看一片新绿,走近了却还是枯黄的枝丫,偶尔能看到田野间已经有百姓开始下地松土,准备耕种了。
正走之间,忽然隐约听到金铁交鸣之声,刘封勒马停住,关索也马上听到了声音,浓眉一皱:“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在官道上厮杀?”
二人相视一眼,打马上前,转过一片柳林,果然看到有七八人在围着一人厮杀,这群人穿着各不相同,有的像普通百姓,有的像匪盗,兵器也各异,有三人在外围观战,几个人倒在地上翻滚。
再看中间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官衙武官的皂罗衫,手持一把弯刀与四五人厮杀,渐渐有些不敌。
“有人胆敢堵截官兵,真是好大的胆子!”关索一看就怒上眉梢,转头对刘封言道,“大哥,我们得帮忙!”
“当然要帮,去抓两个活口来问。”
汝南境内的官员都是汉军,这些匪盗胆子不小,敢杀官兵,真是好大的胆子。
关索一点头,带领两名护卫呼啸一声打马便冲了过去,霎时间官道上马蹄声震天,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那伙贼人看到三骑马狂奔而来,顿时喊叫起来,关索早已将双锏拿出来握在手中,狂风一般飞奔向前。
贼人见关索三人来势汹汹,受伤的几人连滚带爬躲到路旁去了,战斗的几人都舍了那名官兵拦路大叫,示意关索站远些,少管闲事。
关索面对千军万马尚且无惧,更何况这几个小小的蟊贼,也不说话,汗血马眨眼即到,双锏左右翻飞,挡路的四名贼人就被他扫得直接飞了起来,惨叫着跌向两旁的树林之中。
贼人见状大惊,剩下的五人躲开一旁,让过关索,冲着后面的那两名护卫下手,那两名护卫能受命保护刘封,也不是易于之辈,刀剑出鞘,一阵寒光闪烁,那五人便倒在路旁,挣扎几下寂然不动了。
仅仅一个回合,站着的几名贼人全被杀死,只剩下倒在地上被那名武官打伤的蟊贼还一脸错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索已经圈马又跑了回来。
“围杀官兵,你们好大的胆子,都活的不耐烦了吗?”
关索侧马坐在马背上,斜睥着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蟊贼,凶神恶煞,吓得那几人面如土色,纷纷爬起来磕头。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关索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们都是那条道上的?”
那贼人猛然一怔,看了看关索,又看了看远处正抱着肩膀走过来的武官,忽然面露狰狞之色,凄厉怪叫一声,纷纷自杀身亡。
“住手……”关索赶忙翻身下马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感谢三位相救!”正叹息之时,那武官走过来抱拳致谢,胳膊上中了一刀,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无妨,先治伤要紧,你在何处任职?”
关索摆摆手,命一名护卫上前为那人包扎伤口。
那人解开衣袖,一边包扎一边答道:“惭愧,在下马隆,为中原巡按孙大人的护卫。”
“你叫马隆?是哪里人氏?一直都在军中当差么?”
那武官才说完话,远处观战的那两匹马也到了跟前,抬头见马上之人面貌温和,气度从容,知道他和关索是同路,点头道:
“在下东平平陆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