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看了一眼刘封和姜维,兀自神情有些恍惚,见他们没有取兵符和令箭的意思,又收回怀中,快步跟着魏昌走出大殿。
不觉已到夜间,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李胜浑身一震,刚才的一幕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情景,却亲身经历了。
站在台阶上望着满天星光,李胜苦叹道:“魏将军,你可是害苦了我呀!”
“这是救你,”魏昌回头看着李胜,大笑道,“李将军,我这是救你脱离苦海呀,魏军败局已定,你此次立下大功,将来前去途无量啊!”
“唉——”李胜一声长叹,迈步走下汉白玉的台阶,来到魏昌面前,苦笑道,“时也,命也?若非我来,中原之势也已成定局,就算曹将军知晓,也已经来不及回援了。”
魏昌笑道:“但李将军却能不费一兵一卒全取中原,保全百姓,今后汉室局势将彻底颠覆局面,你可是此次大转折的重要人物呀!”
“嗨呀,惭愧惭愧,嘿嘿!”李胜干笑着,也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真的惭愧。
看着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姜维摇头笑道:“这李胜果真没有半分骨气,竟如此轻易便降,倒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刘封叹道:“李胜和何晏等台中三狗沆瀣一气,不过是沽名钓誉,贪婪怕死之辈,其为曹爽所用,却不务正业,何尝又有半点忠心?”
“这倒也是!”姜维微微点头,皱眉道,“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这倒是省心了,既然如此,还要尽快计划出兵之事,迟则生变。”
刘封点头道:“不错,明日准备,后天便马上全军出发,吾意分两路取中原,伯约意下如何?”
“一路取兖州,一路下豫州,正合我意!”姜维与刘封的思路不谋而合,“只是李胜只有一个,分身乏术,该带他去哪一路?”
刘封略作沉吟,言道:“中原紧要之处,皆在大河以南,当先确保取兖州各处要地,如此就算豫州魏军有所察觉,但与河北隔离,人心涣散,自会望风而降,李胜就主取兖州吧!”
“好!”姜维言道:“先出虎牢关取官渡扼守大河险要,再取濮阳、陈留二郡,若魏军还不察觉,旬月之间,便可得兖州矣!”
“好,兖州这一路兵马,就由你亲自带领。”刘封见姜维已经有了思路,干脆让他去带兵。
姜维一怔,意外地看着刘封:“我本以为殿下要亲自带兵去取兖州,莫非你要去豫州不成?”
“不不不,”刘封摆手笑道,“吾意不在中原,另一兵马由徐陵带领即可……”
正说话之时,却见殿外快步走来几人,到了台阶之下,借着宫灯的光亮,刘封笑道:“真是说曹……徐陵,徐陵就到了!”
姜维听得眉毛一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封,低声问道:“殿下方才说要如何徐陵?”
“嗯?”刘封见姜维忽然神色古怪,反而一愣,刚才自己差点说漏嘴,但及时忍住了,难道姜维听过这个俗语?但为何眼神如此暧昧?
“嘿嘿,二位深夜独聚大殿,眉来眼去,莫非是在幽会不成?”
还不等刘封反应过来,徐陵已经当先迈步走进大殿,正看到姜维和刘封眼神古怪,尤其是姜维,看刘封的目光竟带着诡异之色,不禁好笑。
“呃,咳咳,子琼这是怎么说话?”姜维干咳一声,赶紧离刘封远了两步,背着刘封以目示意,笑道,“殿下正在挂念你呢!”
徐陵看着姜维挑眉弄目,莫名所以:“殿下念我何事?”
刘封此时已经明白了姜维刚才的意思,感情这家伙将自己说错的话连起来听了,不禁摇头失笑,指着姜维笑骂道:
“姜伯约啊姜伯约,我本以为只有徐陵和赵广几人才会时不时抖个小机灵,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一本正经的家伙竟也是如此龌龊!嘿,丞相若是泉下有知,有你如此不堪的弟子,会被气得活过来。”
姜维苦着脸无奈耸耸肩:“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潜移默化,我也有时候怒己不争呀!”
“喂喂喂,什么叫抖机灵?”徐陵不服气,凑上来盯着姜维,“姜伯约,你倒是说说,我这块墨,把你哪里给染黑了?”
若逞口舌之利,姜维还真不是徐陵的对手,不禁连连后退,刘封看他闪避,轻笑道:“伯约方才说你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我——?你……”徐陵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向了姜维,咬牙连连点头道,“好,很好!”
同徐陵一同来的还有廖化和句扶,廖化年纪大些,欣慰地看着年轻人吵闹,却不插话,句扶没有这几人熟络,也是搭不上话,二人只好站在一旁看他们斗嘴,哭笑不得。
如果让外人知道,堂堂的麒麟王和司隶校尉,私下里竟是如此口无遮拦,毫无正形,肯定要把下巴惊得掉到地上去了。
“好了好了,快谈谈正事吧!”姜维哪里抵得住刘封和徐陵两人的联合打压,赶忙拦住两人,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