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形势原先在长安的时候刘封便和姜维等人讨论过几次,这次来到玉门关,看到郭淮对西域诸国的情报和地形掌握地更为详尽,原来在刘封心中鞭长莫及的西域,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般艰难。
“此番出兵高昌,重拾戍己校尉部,一来是为将来进兵做准备,而来则是敲山震虎,威慑其余各国,”刘封也来到地图跟前,指着高昌附近的车师,“车师国如今一分为二,国力弱小,年初却不见来长安朝贺,或许他们有所依仗,便是此次出兵讨伐的重点对象。”
程武点头道:“车师国不曾遣使,吾军便师出有名,可先据宜禾校尉部,再观察高昌国之人的反应,遣使责问车师,此乃先礼后兵也!”
“好,就依此计!”刘封对程武的计策颇为满意。
如果强攻车师,很容易让其他各国有戒备之心,但先礼后兵就不一样了,让他们看到大汉兵马的实力,收敛一些非分之想。
郭淮言道:“先前龟兹使者入关,曾说陛下会降诏统一龟兹独立于西域都护之外,不知可有此事?”
“哼,这不过是龟兹白日做梦罢了!”刘封一声冷笑,“龟兹使者暗藏祸心,想以一人之力胁迫朝堂,当真幼稚,今日听郭将军及诸位之言,我倒有一计,可叫龟兹进退两难。”
郭淮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妙计?”
刘封看着西域地形图,指着最西面的位置:“贵霜国如今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大宛和月氏向来与我大汉交好,只因西域动乱而断绝往来,此次未曾遣使的诸国,除了车师之外,于阗和疏勒也作壁上观,必定是自恃山高皇帝远,吾等鞭长莫及,吾岂能让他们坐收渔利?”
郭淮叹道:“于阗、疏勒二国,与大宛、贵霜相接,远在葱岭以东,的确山高路远,唯有扫平整个西域,才能挥师问罪。”
刘封笑道:“龟兹思谋独立,又与北方乌孙、坚昆联合,吾料他必有屯兵疏勒、于阗和大宛之意,索性将此事挑明,也让其他两国有所戒备。”
程武皱眉道:“然龟兹未曾出兵,只是派人游说,恐怕也只当做流言而已。”
刘封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龟兹既有称霸之心,我便成全与他,可下诏命其追问于阗、疏勒不曾遣使之罪,暗中使人告知龟兹国君,于阗、疏勒藐视大汉,天子震怒,只要他能帮大汉除了这口恶气,非但统一他们独立于西域之外,更将这两国土地拱手相让。”
郭淮眼睛一亮,点头道:“此乃驱虎吞狼之计也!”
“正是!”刘封笑道,“西域西部我们暂时兵力难及,可叫他们先自相残杀,互相损耗,只等时机成熟,再发兵出征,他们彼此之间心存怨恨,也难以联合一处,可逐一而破也。”
“将军果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吾等不如也。”
郭淮听得耸然动容,想不到刘封的计划比他们所定的还要长远,照此行事,整个西域,不出三年就能平定,岂不是胜利在望?
刘封摇摇头,回身对几人说道:“这只是各国形势而已,具体如何行军布阵,安插人手,都还要三位将军多费心力,西域之行,一旦开始,便是连年累月。诸位要记住,西域之战,必须以战养战,方为长久之计。”
“遵命!”郭淮等人此刻已然心潮澎湃,跃跃欲试了,等了许多年,眼睁睁看着中原各路鏖战,年轻一辈才俊各显峥嵘,他们在西凉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刘封言道:“行军调度,粮草支持,我已与马将军商议过,一年之内,当由河西四郡为你们提供,但一年之后,这两草和兵马,就需要你们自行解决了,可有把握?”
郭淮抱拳道:“将军放心,一年之内,末将必定建设好两处校尉部,取回高昌壁,慑服车师国,保证大军辎重充备。”
“很好!兵贵神速,既然决策,便不必再拖延,三日之后,本将亲自为三军誓师出行!”
“谢将军!”
听说刘封要为三军壮行,郭淮等人喜出望外,大将军亲自誓师,这对数年来辛苦训练的士兵无疑是最大的鼓励,带着麒麟王的祝福,将来作战,必定无往不利。
随着出兵消息的传达,玉门关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三军整备,粮草运输,人马调动,重新布防,忙得不亦乐乎。
三日时间,转眼即过,刘封一身戎装,长身立于玉门关之上,扫视三军,西域都护府连同预备役在内的十万人马静默立于塞外草地之上。
放眼望去,旌旗招展,刀枪明亮,每个人都肃然而列,其中站立在最前面的五千精兵是即将出行的壮士,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宜禾校尉部。
朝阳升起,金光遍地,大旗猎猎作响,战马嘶鸣,鼓声震天,号角响彻整个大漠,过往的商队和车辆都远远观望,看得热血沸腾。
三军将士的目光整齐地望着玉门关之上,刘封居中而立,左右是王凌和程武,郭淮则亲自在关下领兵,千军万马,气势雄赳,目光热切。
秋风正紧,这么大的场面,在没有喇叭设施的古代,刘封可没有傻到用嗓子去喊叫,只怕连城下的士兵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万众瞩目之下,只见刘封抽出青釭剑,一道炫目的光芒闪烁,城头上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