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刚刚平静下来的龙编城忽然鼓声震天,号角绵延,军营中喊声震天,大街上马蹄阵阵,车辘滚滚,一队队旌旗飘扬出了南城。
甘俞全身披挂,意气奋发,左右有袁林和刘慈,大队人马往九真郡进发,刘循亲自将众将送出城外,目送大军远行,这岭南之地,将来的三年,都要等他大展拳脚了。
正如刘封所说,免赋税是为了得民心,更为了交州的发展,一旦交州百姓富足起来,借着沿海优势,将不输于南中。
南中有山珍、药草、茶叶等,吸引了中原无数商队,而交州,不但有山珍,还有海味,兴修水利、开发渔业是刘循的第一步计划,控制盐铁,即便不用赋税,也足以让交州发展起来。
望着大军迤逦进发,刘循目光深邃,他知道这一次身兼重任,何尝又不是一场考验?
“嗷昂——”
万军之中,身形高大的白象依旧引人注目,即便是旌旗招展,也无法掩盖住白象庞大的身躯,为了不影响行军,白象走在队伍最后面。
赵国达兄妹都骑象而行,自从都知道赵贞即将成为王妃之后,九真婆王的名字也不敢乱叫了,对王妃不敬,那可是杀头之罪。
象头之上,赵贞不时扭头向后观望,眼中有不舍之色。
“我说妹妹,这才离开不到一月,你就不想回家了?”赵国达盘腿坐在象背上,撇着嘴叹道,“唉呀,这还真应了汉人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啊!”
“大哥,你说什么呢?”赵贞赶紧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哈哈哈,贞娘,你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脸红!”赵国达一脸稀奇,嘴里发出啧啧之声。
看赵贞不说话,赵国达忽然问道:“对了,我昨日听燕王说他中毒了,非要你解毒才行,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赵贞身躯闻言身躯一颤,低头道:“哪有?毒早就解了……”
“还真有此事?”赵国达一瞪眼,“咦,你又不会医术,怎么给他解毒?”
“我,我……唉呀,你就别问了!”赵贞恼羞成怒,瞪了赵国达一眼。
赵国达对这个妹妹从小就惧怕,赶紧说道:“好好好,不问就不问!”
走了几步,赵国达百无聊奈,干咳一声又说道:“咳咳,燕王临走时说他喜欢吃椰子,你这次回去,就多带一些给他,反正有小白驮着,我看就把山寨中那几棵椰子树上的都摘了吧……”
“大哥,不用那么多,”赵贞怕他说的没完没了,转过头来,故意沉着脸问道,“你平日都不管这些,怎么今日唠唠叨叨,到底想做什么?”
“嘿嘿,贞娘啊,这个…”赵国达并不知道赵贞的心思,反倒以为被对方看破,顿时一阵干笑,挠头道,“你马上就要去中原了,这一去就是几千里,可能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你会不会……忘了我呀?”
赵贞蹙眉道:“你是我兄长,我怎会忘了你?”
“那就好,那就好!”赵国达点头一笑,又道,“你看,你嫂子以前也有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她也是为了我,你可不要……”
“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鸡肠小肚的人,”赵贞才明白兄长的担心,浅笑道,“不管怎么说,你和大嫂都对我有养育之恩,以前那些都是小事,我不会怪她的。”
“有你这么个妹妹,可真是我赵国达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赵国达见赵贞通情达理,慨然一叹,抬起头,看到白云朵朵,时聚时散,心中竟莫名忧伤起来。
……
从交趾到布山城,相隔千里,刘封轻装简从,只有费恭和贾林,带着十名护卫,一路北上,第三日终于赶到布山境内。
寇威得知消息,早已派人在城外迎接,见到刘封,寇威几乎忍不住要流下泪来,两人一别数年,相貌似乎也都变了许多。
“殿下……”寇威快步上前,低头纳拜。
刘封一把扶起他,重重地拍着寇威的肩膀,给了个大大的熊抱,千言万语难以诉说,只是连连说“好”。
自从穿越以来,寇威和荀方是跟随他最久的人了,赵博战死,孟达去年也病逝,寇威如今终于成长起来,一文一武,刘封倍感欣慰。
“殿下,你怎么……”忍住心中的激动,寇威深吸一口气,上下打量着刘封,“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看着刘封白皙的面孔,再摸摸自己满脸胡茬,寇威觉得有些幽怨,刘封的脸色,似乎比在成都的时候还细嫩了一些。
“哈哈哈,老了老了!”刘封被寇威一句话,逗得大笑起来,摸着颌下渐长的胡须,“你看我这胡须,也不少了,只是不如你那般凶猛而已。”
“末将参见殿下!”
正在此时,贺冲和葛政二人也都上前见礼,这两人刘封先前都见过,无需寇威多做介绍。
“快进城吧!”寇威慨然一叹,和刘封并肩而行,走到城门之中的时候,忽然低声道,“殿下,城中前几日来了一人,着实让属下头疼,你快去看看吧!”
“何人?”刘封一怔,他在布山城并不认识什么人,寇威怎会让自己去处理?
“唉……”寇威正要说,却又无奈摇了摇头,苦笑道,“听说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