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越人似乎吃定了官兵没有像样的人物,晚上也不见来偷营,直到朝阳初升,才擂鼓出城,一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甘俞经过一夜休息,也恢复精力,容光焕发,昨日连胜数场,要不是天黑,他感觉得到,最后出战的那名武将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回去之后思索一番,甘俞已经找到了对付那枪招的方法,如果今天那吴将还敢来应战,定能将其击败。
出城之时,甘俞已经命令副将在城内准备,左右各有三千精兵等候,只要甘俞阵前斩将,趁着官兵混乱之际,便挥兵掩杀,既然吴军阵中没有敌手,冲杀出去,还不是虎入羊群一般?
正寻思之际,官兵阵型也开始变化,中军大旗晃动,旗门之下,还是昨天的那几名武将,当先一人缓缓打马而出,正是刘循。
甘俞大笑道:“哈哈哈,昨日让你逃脱一命,多活了一夜,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刘循更不答话,冷哼一声,拍马杀来,两人昨日厮杀许久,都知道彼此的实力,少了试探,加之回去之后一番思索,都有破敌之策,交手便更加凶险。
狼牙棒每次都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砸向刘循的头顶,而刘循屡次避让,枪尖也都围绕着甘俞的腰腹要害,狼牙棒沉重,越是靠近手臂的位置,反而越不容易防守。
快要二十合的时候,刘循似乎支撑不住,勉强接住甘俞的狼牙棒迎头一击,虚晃一枪,打马便逃。
甘俞微哼一声,正准备追杀,却见刘循逃跑的方向并非本阵,而是向着东面逃走,忽然心中一动,勒住了马头。
“唏律律——”
胯下坐骑人立而起,前蹄翻飞着,高声嘶鸣不已,甘俞稳坐马背之上,狼牙棒虚空挥舞了一个圆圈,狂笑不已。
“哈哈哈,尔等汉人,除了阴谋诡计,还有什么把戏?”甘俞傲然笑道,“区区诱敌之计,焉能骗得了本帅?”
刘循奔逃一阵,听不见身后动静,回头见甘俞并未追来,还在城门前耀武扬威,不禁叹了口气,兜了一圈返回本阵。
“甘俞果然不会上当!”费恭苦笑着摇头。
“这该如何是好?”刘阐也傻了眼,眼巴巴看着费恭,已经将他当做军师看待了。
昨夜一番商议,甘俞的实力毋庸置疑,没有办法正面对敌,无奈之下,还是用诱敌之计,果然如费恭所料,甘俞并没有轻易上当。
“哈哈哈,都说江东豪杰众多,人才辈出,就你们这些人么?”甘俞斜睥着沉默的吴军,粗厚的声音在晨风中远远传过来,让所有人都神色讪讪,暗自低下了头。
“将军,不如强攻吧!”有人终于忍耐不住,恨声道,“右陇城池低矮,大军一起发动,贼将一人,也阻拦不住。”
“将军,下令吧,我愿意打头阵!”
军中毕竟多是血性男儿,虽然单打独头他们自认不是对手,但整兵进攻,还是有信心的。
“这个……”刘阐扭头,看着费恭,“可要强攻?”
“让我来吧!”费恭正在犹豫之时,刘封忽然拍马向前两步,看着耀武扬威的甘俞淡淡说道。
“啊?将军万万不可!”费恭一阵错愕,赶忙摆手道,“甘俞非同寻常武将,将军不可冒险。”
刘阐一直都对刘封心存怨气,见他在这个时候还一脸淡然地请令,气不打一处来,撇着嘴拉长了声调问道:“刘将军自认能对付得了甘俞?”
刘封回头一笑,点头道:“或可一试!”
“切——”刘阐不由瞥了瞥嘴,不屑地瞪了刘封一眼,实在看不惯刘封的神态。
“将军……”
费恭还要再劝,却见刘封朝着刘阐伸出手来,笑道:“可否借将军宝枪一用?”
刘阐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发怒,忽然改变了主意,冷声道:“只要能击败贼军,借于你又有何妨?”
说着话,刘阐将手中钢枪递了过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暗道这家伙如此猖狂,自己去跑去送死,被甘俞杀了,反倒解了他心头之恨。
刘封伸手接过长枪,刘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第一次希望甘俞能够痛下杀手,速战速决。
“嗯,倒也趁手,就是轻了些!”
心中正暗自诅咒的时候,刘封一句话,让刘阐的眼角再次狠狠抽搐了几下,紧抓着缰绳忍住了。
“将军,你要出战?”就在此时,刘循也回到阵中,见刘封持枪催马,吃了一惊。
刘封微微点头,沉声道:“你们几位随时待命,看我杀败甘俞,便马上挥兵掩杀,一鼓作气拿下右陇。”
“将军,你……”刘循还要说话,刘封已经拍马而出了。
“哼,他自己找死,拦他作甚?”刘阐不满地咕哝一声。
“你……”
刘循本要呵斥两句,忽然意识到这是三军阵前,刘阐可是主帅,只好忍住了,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刚刚出场的刘封吸引,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此时吴军上下也都个个疑惑,先前出兵厮杀,这个跟在刘阐身边的人一直沉默寡言,也不见他带兵杀敌,怎么这个时候偏偏出战了?
再看他手中拿着刘阐的兵器,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