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木长老站出来说道:“神龙使,那一夜情况确实诡异,还是先听听两位官差的说法吧!”
神龙使看向了费恭和吕祥,却微微摇头,缓缓说道:“月亮谷发生的一切事情,月神都看在眼里,无论来自何处,无论身份贵贱,在月神眼里,都是平等的,无需审判任何一个人。”
费恭和吕祥听了神龙使似是而非的话,不禁相顾愕然,本来还带着一丝希望,现在看来,这个神棍竟然不是调查询问,而要用什么古怪的方法来做出决定,这还何谈公平?
站在另一旁的高铁嘴角却泛起微不可查的冷笑,神龙使连那一夜的情况都不听,这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只要拿出凶器,那把剑就是费恭的,叫他们百口莫辩。
想到此处,和一旁的瓦扎长老相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只要神龙使向着他们这一边,任他二王子和两位官差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就算是曲木长老,也不能违背神龙使的意思,因为那就是月神的决定。
曲木长老也都眉头暗皱,众人神色不一,神龙使来到月亮谷,从来没问过一句夷王被刺的事情,就要做出判断,难道真的是月神指示?
“月神到底公不公平?”就在大家各自猜测的时候,花鬘却仰着小脸质问神龙使。
“郡主,月神是公平的,她保佑着世代夷人!”阿依长老吃了一惊,赶紧按住了花鬘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胡乱说话。
月神即将出现,小姑娘口无遮拦,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岂不是自取灾祸?
这次包括曲木长老在内,所有的夷人都向花鬘投去了不满的目光,如果不是她郡主的身份,恐怕就有人要上前收拾她了。
“郡主切勿着急!”神龙使依然冷漠,并未对花鬘的质问有所不满,淡淡说道,“从神龙阁出发的时候,毕摩已经从月神那里得到了指示,大家只要按照指示去做,自会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请上使尽快执行吧!”高铁已经急不可耐,生怕时间太长了,又有人会反对,想尽快将此事解决,只要杀了高速,夷王之位便是他的了。
神龙使言道:“那一夜最先看到夷王被刺的人,先站出来!”
场上一片静默,无人动作。
片刻之后,高速冷声道:“果基步金,是你先见到父王的,你怎么不站出来?”
高铁脸色一冷,沉声道:“为何说是我先看到的?”随即指向了费恭,厉声道,“是他刺杀了父王,难道不是他们两个先看到的吗?”
“大王子,不要血口喷人!”费恭此时已经感觉无望,面沉似水,寒声道,“我与吕校尉还未进屋,你就先带人出现,第一个冲进屋去的,也是你!”
“哈哈哈,荒唐!”高铁怒极反笑,咬牙道,“你杀死了父王,到现在还想抵赖,你就不怕……”
“住口!”神龙使冷然开口,打断了高铁,扫视众人,缓缓道:“既然大家都有争议,那便是第一批进入大堂的人都站出来。”
众人略作犹豫,费恭和吕祥先对视一眼,迈步上前,站在了广场之中,二人都是面色冷漠,不发一语。
高铁略作犹豫,也冷哼一声,和瓦扎长老连同那天一同来的三人都先后走了出来,大家各自站在神龙使左右,怒目相向。
“算我一个!”从未发言的吉五惹古也走出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定的灵柩,低下了头,他本是高定的护卫,高定遇刺,他也有责任,但直到现在,偏偏没有人问他一句话。
高铁脸色微变,暗自握着拳头,吉五惹古此时主动站出来,该不会是想捣乱吧,这家伙若是说出那晚的事情,对自己颇为不利。
正思索的时候,忽然看到高速还在原地不动,忙说道:“果基英虎是最大的嫌疑人,他虽然是后来的,但这两个汉人是他带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神龙使看向高速,高速微哼一声,大步向前,和费恭三人站在一起,虽然神龙使不会审问,但他相信月神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并无所惧。
神龙使指了指高铁身后的三名护卫:“你们三人,退下!”
那三人不敢违拗,马上躬身退后,场中便只剩下高铁、高速、瓦扎长老、吉五惹古、费恭和吕祥六人。
神龙使又比划着手势,对曲木长老说道:“曲木长老,我需要六个崭新的竹筒,约莫九寸长,口径三寸左右!”
曲木长老看约有大腿粗细,这样的竹筒在月亮谷中极为常见,点点头,马上吩咐人去拿,神龙使又安排人,在高台和月亮湖的中间空地上,靠近灵柩的位置摆了六个竹凳,围成一圈。
不多时便将六个竹筒拿来,分别放在六个凳子上,神龙使走过去一一在每个竹筒口用手指画着手势,口中念念有词。
等这些都做完了之后,才对曲木长老说道:“请几位长老各拿一个竹筒,取月亮湖湖水一半来,瓦扎长老已为嫌疑之人,就有劳花鬘郡主代替,不知郡主可否愿意?”
“当然愿意!”花鬘正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无聊,忽然安排了这么个差事,顿时大喜,不等其他长老动身,她已经上前拿过一个竹筒走向了月亮湖。
月亮湖为夷人的神圣之地,平日里闲杂人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