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瓦扎长老脸色一变,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写信求救吧?官府知道你们被扣押,岂会善罢甘休?”
“李都督绝不会轻易发兵!”吕祥微微摇头,“此处之事,我只字不提,只要告知赵太守,及时阻止朱素即可。”
“也好,”曲木长老点点头,“不过你写的信要让几位长老都看过,才能送出去。”
“没问题!”吕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高铁脸色阴沉,看他们安排完毕,沉声道:“来人,将他们带去月亮湖的囚室!”
“还是关在思过崖吧!”曲木长老阻止了高铁,言道,“果基英虎毕竟还是王子,这二位又是官差,事情未明之前,以他们的身份,如何能关进囚室?”
高铁咬着牙不说话,费恭却淡淡说道:“关在哪里并不重要,我担心的是看守之人,如果所托非人,只怕我们三个等不到七日时间,就追随大夷王而去了。”
曲木长老微微一怔,又点点头,对门口的一名护卫招呼道:“吉五惹古,你负责带人看守思过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与他们见面。”
“是!”走进来的正是昨夜带他们去见高定的夷人战士。
费恭看了一眼高速,见高速微微点头,便再未说话,转身跟着吉五惹古向外而去,高速又跪地向高定磕头行礼,才跟了上来。
门口吉五惹古招呼了七八人,个个拿着弯刀弓箭,押着三人走出了竹楼,向西边而行,穿过一片树林,走了大概一刻钟,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顺着一条狭窄小路的石头路躬身而行。
这条小路仅容一人通行,又不能快速行走,山风极大,听到一阵阵海浪般的声音,虽然黑夜里看不清楚,也猜测必定十分陡峭,关在这里只需几人守卫,也难以逃走。
走了一阵之后,终于来到一个崖洞,甚至连门都没有,点亮火把之后,发现这是个天然洞穴,里面还有几个洞穴,摆着几张桌子,石壁上挂着一排牛羊皮,大概是给关押的人睡觉准备的。
“二王子,你们就在这里等候消息,我每日会派人送来饭菜!”吉五惹古依然向高速躬身行礼,但神色却十分淡漠,不似昨夜那般热情尊敬。
思过崖的情况,高速也十分清楚,吉五惹古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带人离开了,他是高定的护卫,并不会偏袒高铁和高速任何一个人,所以高速对他也很信任。
夜色深沉,山风呼啸,火把被吹得呼啦啦作响,三人被留在岩洞之中,一时间相顾无言,谁能想到,牂牁江边的偶遇,竟会有如此大的变故。
沉默片刻之后,高速终于开口了:“你们见父王的时候,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之事?”
费恭看了一眼高速,心中松了一口气,高速如此相问,就是相信高定不是他二人所杀。
“我们只是走到了木桥之上,还未曾进屋,”吕祥言道:“我在外面叫了几声,不见回应,正准备离开,高铁便带着瓦扎长老几人出现了,说有事要和夷王商,高铁先进的房间,然后便大喊被刺……”
高速看向费恭,问道:“那把剑你留在了住处?”
“不错,”费恭缓缓点头,“那人提醒见夷王不能携带武器,我便留在了房间。”
顿了顿,费恭又问道:“从我们的住处到夷王竹楼,共有几条路?”
吕祥也忽然明白过来,言道:“那人带着我们从原先的路走了一截,又从半山腰的木楼中经过,从月亮湖上方的木桥去的竹楼,是不是还有更近的路?”
“最近的路是在你们住处下面的一条石路,”高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沉声道:“不会是阿兄他……”
“果基英虎,你是个聪明人,刚才的一切,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费恭来回走了两步,站在洞口迎着夜风,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
“这一切,恐怕都是你兄长的阴谋,任何人见夷王都不能携带兵器,能带着兵器到夷王面前的,除了你们兄弟,还有谁能做到?”
“你……”高速脸色大变,连忙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费恭冷然一笑,又道:“你可还记得夷王刚才的模样,他分明是坐在竹椅之上,并没有丝毫挣扎和反抗的动作,也就是说他对那人十分信任,毫无防备,有人拿着宝剑到了面前还不加防备,这还不够明显么?”
“为了权位,亲情又算得了什么?”费恭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高速,缓缓道,“益州之乱刚刚平定,甘陵王和安平王明知胜算极小,也要铤而走险,起兵造反,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还想自欺欺人不成?”
高速浑身一震,目光有些呆滞,这一次并没有说话,沉默起来。
吕祥此时也想到了许多关窍,言道:“如此说来,高铁极有可能就是和刘阐联络之人,因为高速更被夷王器重,高铁便想让夷人与汉军决裂,有了东吴的支持,他便可以当上大夷王。”
高速回过神来,大声道:“阿兄想当大夷王,我绝不会和他争,他为什么还要勾结刘阐,为夷人带来兵灾?”
“你和高铁争王位,和夷王亲自指定,各部落的推举有关系吗?”费恭冷笑一声,“夷王和六部考虑的是大家的利益,难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