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下午,刘封奔波在两边的灵堂之间,虽然身穿重孝,百姓们在有心人的指点下还是认了出来,心中渐渐也踏实下来。
虽然刘封现在的威信无法与诸葛亮和关羽相比,但他这几年来立下赫赫战功,几乎战无不胜,又对将士、百姓都体恤有加,深受得民心,洛阳城的百姓自然也有期待。
成功达成目的之后,傍晚时分,刘封和张苞悄然离开灵堂,到皇宫内准备行装,打算连夜赶往长安,成都的事情,着实让刘封心急如焚,但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先稳定前线,再处理后方。
专轲带人在洛水中搜索三日,将青釭剑打捞出来,也算是对自己保护不周的一点补偿,刘封昏睡的几日时间,对他也是一种煎熬,几乎快要疯癫了。
即将骑马赶路,刘封将金丝软甲贴身穿好,外面并没有穿戴铠甲,只是寻常的青色长衫,汉代的服饰衣袖都十分宽大,刘封自己的都经过改造,比原先的缩小了一半。
吱呀呀——
正在系着腰带的时候,房门轻轻打开,刘封并没有回头,整理着发带,来人到了身后,帮他重新系着腰带,刘封不由摇头失笑,专轲这家伙,竟然也如此细心了。
“殿下此番去益州,可否带上小女?”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刘封放在头上的手臂一顿,整个人僵住了。
这虽然是他的临时住所,但自从刘封屡次遇刺之后,专轲随时都派人严密监视,或明或暗都有护卫,外人不得通报是无法进入的,所以他才以为进来的是专轲,并未回头,却想不到竟是许久不见的孟婉儿。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两人在太平谷有过争执,斗智斗勇,又在后山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孟婉儿的刁蛮、娇嗔和温柔,都在刘封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偶尔还会想起她的模样来。
“孟姑娘没有回去么?”暗自吸了一口气,刘封转过身,孟婉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绒衫,白色的狐皮做成的衣领交叉在胸前,衬得她一张吹弹欲破的俏脸白皙得近乎透明。
孟婉儿也抬起头来,近距离再看到刘封的容貌,瞳孔不自主地放大,露出喜悦之色,檀口微张,红艳的嘴唇下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如同雨后刚刚绽放的花朵蓓蕾,鲜艳欲滴。
“没,没有,”对上刘封审视的目光,孟婉儿浑身一震,赶忙松开了刘封的腰带,垂下头,脸红到了耳根,低声道,“家父有事要在百草堂等候半月时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若去益州,他定不会阻拦。”
刘封笑道:“孟家助我拿下虎牢关,又送了丹药疗毒,如此大恩,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不用你谢,能带我去长安就行!”孟婉儿忽然恢复了娇憨的姿态,背着手,微微偏着脑袋看向刘封,充满了期待。
刘封脸色一沉:“孟姑娘如何知道我要去长安?”
前往长安,这可是军中机密,除了姜维几人知道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孟婉儿只是一个外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孟婉儿知道刘封的担心,解释道:“殿下不必多心,当然是凤姐告诉我的。”
“凤姐?”刘封眉毛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你是说关凤?”
“当然啦!”孟婉儿扬了扬下巴,得意道,“你想不到吧,这几日凤姐和果儿姐可担心你的伤势了,是我给她们讲了你在太平谷的事情,才不至于太难过。”
“呃,这个……”刘封一阵尴尬,苦笑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凤姐了?”
一提起这个名字,刘封就会莫名想起他熟知的某个网红来,脑海中闪现的人影让他竟然觉得无法正视关凤了。
“不能叫凤姐?”孟婉儿一脸疑惑,“那是要叫王妃吗?”
“那倒不至于,”刘封愁眉苦脸,想了片刻,摆摆手道,“其他随便称呼都可以,这个‘凤姐’,以后不必再提了。”
“哦,那好吧,那就叫关姐姐吧,”孟婉儿嘟着嘴,下嘴唇轻抿着,“两位王妃担心你再中毒,所以让我跟随你,以防万一。”
刘封实在不明白关凤和诸葛果为何会委托孟婉儿当他的随从,不过关凤总算多了个心眼,并没有告诉孟婉儿刘封的正在目的地是去成都,但她们二人难道不明白,孟婉儿尚未出阁,跟着自己多有不便?
虽然两世为人,但十八岁便入伍参军的他,却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更不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不仅仅指她们的八卦能力,在某种情况下,三个女人的见识和心思会达成高度统一,从此亲如姐妹,亲密无间。
孟婉儿正是这样的人,她有关凤的刁蛮英武,又有诸葛果的温柔羞涩,加之描述太平谷之事时对刘封的崇拜,让三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关凤和诸葛果要服丧守孝,当然只能委托孟婉儿这个姐妹去照顾刘封了。
刘封失笑道:“刺客之事,以后我自会小心,专轲他们也会更加小心,不会再有意外。”
“那我不管,我可是受了两位王妃委托,”孟婉儿看了一眼刘封,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而且殿下刚才也说过,我们孟家帮你夺取虎牢关,不求别的回报,只要殿下能带我到长安长长见识便可!”
刘封何尝猜不到孟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