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刀的出现,让刘封大感意外,不过当年长安战乱,董卓死后,吕布又和郭汜等人相互攻伐,许多人都下落不明,更不要说这些身外之物了。
“封施主从长安来,汉、魏两国相隔,想必还不知道中原江湖之事吧?”六戒和尚笑了笑,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不过一把七星刀便如此吃惊,若是你知道他的来历,只怕要跳起来了!”
刘封抱拳道:“在下封剑,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董!”那人重重地强调自己的姓氏,才答道,“董平,字清正!”
刘封心中一动:“董?莫非和董卓……”
“哈哈,封施主猜的倒也不差,”六戒和尚忽然大笑起来,指着刘封,“他不但是董家之人,而且还是董卓之孙,身上流淌着董家的血液!”
“这……”刘封闻言浑身巨震,虽然没有像六戒和尚说的那般跳起来,但也震惊莫名,盯着董平,“真有此事?”
“此事你们在长安不知,但在中原绿林,却是人尽皆知了!”六戒和尚又打了个饱嗝,忽然叹了口气,“其实前人之事,与他又有何干?”
“我这是赎罪,”董平淡淡答道,“平复己心,清除罪孽,以正家业!”
六戒和尚再次叹气:“唉,若是入了佛门,便六根清净了!”
刘封听董平之言,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是为董卓当年犯下的错赎罪,但董卓成为国贼,罪孽更是罄竹难书,他又能做多少?
心中疑惑着,问道:“在下听说当年长安之乱,董家之后尽数被杀害,难道还有……”
当着人家的面,也不好说的太过分,“漏网之鱼”几个字还是勉强忍住了。
不论是史书记载,还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见闻,刘封对董卓着实是没有好感的,自然对他的家人后代都颇为反感,甚至看到董姓之人,都莫名的加上了一抹黑色。
“当年太师在洛阳,犯下大错,为天下人所恨,千夫所指也是罪有应得!”董平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对刘封之言并不介意。
“当年在长安,董家人的确被人杀光了!”六戒和尚缓缓说道,“当年董卓罪恶滔天,滥杀无辜,人神共愤,牵连董家人也是意料中之事!”
“那……”刘封一阵愕然,看向了董平,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六戒和尚看了一眼董平,又道:“董卓死后,宫内之人大多都被解散,包括后宫在内,悉数逃亡,你可听说当年董卓秽乱后宫之事?”
“原来如此!”不用六戒和尚再细说,刘封心中已经了然。
这董平肯定就是当年逃亡的其中一名宫女之后,他既然是董卓的孙子,也就是那名宫女的孙子,那宫女也是受害者,既然已经逃离长安,便和当年之事没有多大关联了。
六戒和尚言道:“这十年来,和尚也曾打听过,你在中原做的许多事,都是和当年被董卓杀害的忠良之后有关,已经足够了!”
“但求心安,何须衡量?”董平忽然一笑,双目注视着七星刀,目光柔和起来,“行侠仗义,乃吾辈本分。”
“哈哈哈,想不到你已经到了此等境界,倒是和尚多心了。”六戒和尚微微一怔,旋即大笑起来。
刘封也在一旁暗自点头,董平的意识能够从赎罪转到行侠仗义,心境的确有了更大的提升。
赎罪做事,总归是有所求,而行侠仗义,却是为百姓计,虽然都是做同样的事,但所求不同,其初衷便更让人钦佩。
从另一方面来说,董平也已经从背负董卓罪孽的愧疚之中走了出来,以平常人的心态待之,自然边少了许多困扰和心理负担。
刘封也点头道:“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阁下并非犯错之人,却能有所作为,比之许多所谓名门正道做苟且之事,崇高了许多倍!”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六戒和尚猛然坐了起来,目光熠熠,“这是哪个佛说的,俺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刘封愕然,想不到这么有名的佛家谒语此时竟然还未出现,只好含糊说道,“你出家在白马寺,又读过多少经文?”
“嘿嘿,这倒也是!”六戒和尚摸着光头,“想不到封施主还读过佛经,倒让和尚羞惭了。”
“请问阁下拜漠北刀客为师么?他是否还活着?”一直旁听的关索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当年在师父花岳口中,漠北刀客和西域剑侠都是传奇般的人物,也是关索从小崇拜的偶像,只是两人一个在北,一个在西,虽然被尊为江湖绝顶高手,却素未谋面,视为江湖中一大憾事。
董平却轻轻叹了口气:“恩人早已离世多年了!”
“恩人?”关索一怔,“难道不是你师父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说是师父倒也不为过!”董平微微点头,看他和刘封都有疑惑之色,忽然问道:“当年天公将军起事,义军席卷河北及中原,北中郎将卢植被罢免之后,家祖被拜为右中郎将统率三军,你们可知为何兵败?”
刘封不知道董平为何忽然提起这么遥远的事情,但还是答道:“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二,据说用兵不善,两月不克,朝廷又起用皇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