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长枪一挥,朱桓沉喝道:“攻城,先登上城头者,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朱桓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东吴士兵双目发亮,嗷嗷叫着冲向城墙,弓箭手和盾兵也向前数百步,压制城上的弓箭手。
“射击!”城墙上虽然士兵都是新兵,但千夫长以上都是老将。
见到东吴士兵已经踏入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了,石苞立刻下令,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快地向着城下射了过去。
“兄弟们,建功立业当在此时,下邳的援军明日就能赶至,守住射阳,功莫大焉!”
毕竟城头的大部分都是新兵,石苞发现有些新兵在看见城下的大军时有些惧怕,射出去的箭矢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力量,也失了准头。
石苞喊完,亲自抓过一把大弓,连射三箭,就有三名敌军倒下,那些士兵本来平日里就和她一起训练,对其十分敬重,此时看到石苞勇猛,都重拾信心,开始按照往常训练放箭。
朱桓在后面从容指挥,继续呼喝着士兵们向冲,而在射阳北城,丁奉也带领八千兵马准备攻城,这次诸葛恪带来的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比之射阳城的守军强悍太多,而且吴军这次是特别为了攻城而来,攻城器械也不在少数。
不过半个时辰,北面也传来喊杀之声,一架架长梯便直接架在了射阳的城墙上,见到竟然如此的顺利,朱桓大喜,又怕丁奉抢了首功,连连催促士兵冲杀。
射阳城守军毕竟大多是新兵,虽然勉力支撑一阵,但根本无法阻止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东吴兵冲上城墙,而且弓箭手也因经验不足,反被城下的东吴弓箭手杀死无数。
石苞此时和常雕各守一面城墙,所幸射阳城没有南门,一面临水,否则三路齐攻,恐怕连坚守一天时间的信心都没有。
石苞虽然也会射箭,但比不得专门的弓箭手,无法做到般用箭矢退敌,此时城上短兵相接,便弃了弓箭,带领三百精兵来回巡视,一旦有吴军上城,便将其阻挡。
只见石苞手中的长枪快速舞动,每一个在他面前登上城墙的东吴士兵都被齐刺下去,每一枪都只是在敌方的要害处扫过,第一批上城的东吴兵刚刚露出头,就被守军砍下脑袋,惨嚎着掉落下城墙。
而守卫的常雕,更是大喝连连,一柄大刀他舞得虎虎生风,带领着精兵在城上来回支援,不断压制着冲击的吴军。
由于沿海布防都是为了对付倭寇,大多都是在野外沙滩上作战,训练也以阵型和配合为主,谁也想不到东吴会突然袭击,城中并未准备灰瓶、檑木等物,只能靠弓箭手的压制。
一个时辰之后,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鸣金声在战场响起,东吴兵如同潮水般向后撤退,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一片狼藉,而在城头之上,守军也死伤数百人,这对新军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
城头的士兵们根本没有欢呼声,看到鲜血淋漓的情景,都不约而同地掩面后退,有的人甚至呕吐不止,训练归训练,但真正生死拼杀,又是不同的感受,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守军的素质还是差了许多。
清扫战场之时,浑身是血的常雕赶过来,向诸葛虔请战:“太守大人,敌军新来,定然立足不稳,如今又撤退,我院愿领兵三千,出城追敌,说不定能一战而定。”
“不可!”石苞和诸葛虔异口同声地开口,再次拦住了常雕。
石苞浓眉紧皱,看着城外士气正盛的吴军说道:“万万不可出城,吴军虽退,但其阵容肃整,调遣有度,定有大将指挥,城中多为新军,若贸然出城,损失兵力,再难久守。”
诸葛虔此时可谓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已经放弃抵抗了,虽然他并非琅琊诸葛本族,但同为诸葛一族,他岂能不知道诸葛恪的本事?
“不可鲁莽,东吴有备而来,我看其军中旗帜为‘诸葛’,料必是诸葛恪亲自带兵,可见东吴精锐尽出,只能小心固守,等待援军!”
不到半个时辰,东吴大军再次调动,鼓声震天,重新集结兵马在此攻城,这一次不仅有弓箭手和云梯,还推出了冲车、投石车,刚才消耗守军士气,试探虚实,他们也发现射阳守军实力并不强。
诸葛恪也从后军来到阵前,一身戎装,侧目看着城上仓皇的守军,傲然冷笑,方才的一番试探,他已经知道了守军虚实,再有一个时辰,射阳城便能收入囊中。
射阳的城头上,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吴军,诸葛虔满脸忧愁,对着身后的士兵问道:“下邳可有回信?”
“回大人,就是快马前往,此刻也才到下邳,还要调兵……”亲兵愣了一下,但还是不得不如实回答,如今的局势,守军压力太大了。
诸葛虔一脸暗淡,摆了摆手:“召集城中百姓烧水,一定要坚守待援!”
“是!”那军士立刻退了下去。
石苞看见诸葛虔紧皱着眉头,言道:“大人不必担心,守军上下一心,定能挡住吴军攻击,只要再坚守半日,援军若能连夜赶来,便可保住射阳。”
诸葛虔闻言无声一笑,他也知道眼下不能表现得太过悲观,还需要鼓舞士气,微微点头,叫石苞指挥调度,带人走向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