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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两人兵器撞在一起,张起直觉的手臂微微发麻,暗道这家伙果然力大无比,更加小心应对。
张起凝神而战,枪法十分犀利,他本就是游侠出身,再加上在军营中训练,蜀军中传承的枪法极多,有赵云、马超、张飞甚至于禁等人亲自训练,都是实用狠辣的招式。
只见他一杆枪疾扎猛扫,神出鬼没,“当当当”几个回合,便把黄脸羌将逼得得眼花缭乱,方才冲阵的气势完全消散,只能连连怪吼,攻少守多。
两人大战三十余合,张起大枪在空中猛然一晃,黄脸羌将见冲着面门来,急忙用刀往外格挡,张起却顺势往旁边横扫,这一扫还带着猛刺。
黄脸羌将脸色大变,这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惊呼,就听“嚓”的一声,枪头正扎在黄脸羌将的左肩头上,进去有一寸深,锁子骨碎裂。
“啊――”疼得黄脸羌将一声惨叫,手中大砍刀坠落在地,伏在马背上圈马仓皇逃回本阵。
“伤我大将,岂有此理,纳命来!”美思看到羌将受伤,不禁大怒,催马而出。
“张校尉退下,让我来会会她!”霍戈在一旁观战多时,早就心痒难耐,他虽然是主将,但毕竟还年轻气盛,临阵对敌,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
“嘿,小白脸,你是活腻歪了吧?摸摸你的脖子,长了几个脑袋?”美思见张起退下,银牙紧咬,对着出阵的霍戈啐了一口。
霍戈先礼后兵的心态瞬间被美思给骂崩了,怒道:“吾汉家礼仪,好男不跟女斗,但尔等不服王化,妄自作乱,速来受死!”
“哼!”美思见霍戈虽然气愤,本以为对方也会破口大骂,却不想听来的却是一番义正言辞的指责,看表情就知道他显然词不达意,意犹未尽,不由心中失笑,脸颊上泛起轻微的酡红来。
张起也在后面撇嘴失笑,暗自摇头:“这也叫骂人?远远比不上的本事……”
此时霍戈也到了阵中,大刀上来就是力劈华山,脸色涨得通红,美思娇喝一声,手擎双刀往里进招,力气竟不比男儿弱多少,转眼间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美思的双刀还真不含糊,舞动之间刀风呼呼作响,疾如狂风暴雨,竟然只攻不守,似乎要拼命一般,霍戈一看不好,忙用大枪封住门户,寻机进招。
他有几次机会自信能将对方斩于马下,但知道这样只会让误会更深,只好接连招架,又过了二十余合,对方的攻势终于弱了下来。
“郡主,这其中定有误会,你不妨先说说羌王究竟因何而死,我们再共同搜查凶手……”
“哼,少废话,今天不杀了你这小白脸,难解我心头之恨!”
见美思再次打断,霍戈脸色微微一沉,手中大刀猛然用力,从左下撩上来,正是当年黄忠教他的犀牛望月,这一招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暗藏招式,而且势大力沉,正是对付单手兵器的最佳招式。
美思见这一刀来势凶猛,忙双手持刀想要拦住,却听当的一声响,两柄大刀齐齐飞上半空,整个人在马背上一阵摇晃,眼看刀刃明晃晃地扫来,忽然滋溜一声钻到马腹之下。
霍戈早有准备,正在收力,却见美思忽然不见,心中吃惊,愣神的功夫,枣红马长嘶一声,奔回本阵,这才看清对方竟然藏在马腹之下,不由惊叹羌人骑术精湛。
羌兵先因黄脸大将受伤,本就惊慌,此刻再看到美思丢了兵器败回本阵,不由骚乱起来,阵脚不稳。
霍戈圈马回阵,指挥弓箭手马上放箭,那些羌兵忙调转马头向回逃窜,马匹受到惊吓,前后互相冲撞,一时乱做一团,无数羌兵落在地上,死伤惨重。
张起正要领兵冲杀,却见霍戈抬手制止,微微摇头,同时也让弓箭手停止攻击。
张起不解道:“如此绝佳战机,将军何不趁势一举将其歼灭?”
霍戈言道:“我军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戮,而是要与羌人和解。杀人愈多,结怨愈深,先挫气锐气,叫她冷静一阵,再作商议。”
羌兵还在混乱之中,霍戈已经传令全军回城,阵前连挫两将,尤其是美思的兵器还被士兵捡了回来,守军士气大增。
回到城中,霍戈对张起吩咐道:“我看那美思军中性情高傲,又倔强无比,此番败走,定然不忿,明日还会再来,你将她的双刀悬挂城门之上,却不去应战,等过了几日,我自有破敌之法。”
张起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前去布置。
接下来的两日,霍戈只在府衙中搜集羌人资料,叫太守寻找当地土人打探大巴山的情况,对于羌人的搦战却不闻不问,只叫张起小心守城,任何人不得出战。
美思在城外接连派人叫阵,蜀军就是紧闭城门,那城头上挂着的双刀就像随时在掴她的脸一般,甚至在部落中都被人暗中偷笑,叫她一刻也忍受不了,只想着早点找回面子。
一连等了三日,终于等到西城城门打开,羌兵一阵聒噪,都来到城下,却见出城的并非霍戈,而是张起。
“快叫那个小白脸出来,我要报仇!”美思又换了双刀,上前怒喝。
张起叹了口气,皱眉道:“霍将军本也想出战,只是乍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