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其其格是谁?”刘豹漫不经心地问着,未等阿古拉回答,突然站起来,两步走到阿古拉面前:“你说的是北匈奴有勇士称号的其其格吗?”
“就是他!”阿古拉有些发抖,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真?”刘豹一扯阿古拉的衣襟,竟把半截衣领撕烂,松手撒开,沉声问道:“确定没有认错吗?”
“是真的,大王。”阿古拉慌乱地整理着衣襟,忙说道:“小的当时也没认出来,是队中一个且渠看到他手臂上的勇士纹饰,猜到就是其其格,特意前来禀告。”
刘豹闻言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说道:“把事情经过再说一遍。”
“是!”阿古拉抖抖索索地站起来,把刚才在山谷口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将自己看到熟羊皮角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祁县?”刘豹眼神闪过一丝寒光,阿古拉口中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如果那人真是其其格,哈彦骨选中的便是右贤王刘去卑么?
想了想,对阿古拉说道:“从现在起,本王任命你为郫小王,严密监视金龙山几个路口的动向,严密防守,再看到其其格,马上向我报告。”
“多谢大王!”阿古拉心中一阵高兴,这可是连升两级的好事,急忙又磕了个头才离开。
阿古拉走后,刘豹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哈彦骨既然放出消息要新立单于,联合南北匈奴,为什么舍近求远去和去卑联络,而且自己还是老大,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来找自己才对啊!
“来人,将几个万骑长都叫来,”在帐外呆立半晌,刘豹沉声向身旁的亲兵吩咐,“另外派人暗中监视曹亮,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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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山以东五十里外的一处浅滩,朦胧的月光之下,有一道火光闪烁明灭,夜风吹过,火光摇曳着,映得围着火堆的几个人黑影绰绰。
他们正是刚刚从金龙山过来的其其格一行,带头的年轻人就是秦武,三人扮作汉茗商号的商人,奉刘封之命前来破坏南匈奴左右两部的兵力部署。
秦武,今年刚刚年满二十二,从小便在五原郡长大,那里汉胡杂居,势力错综复杂,胡人来了又去,厮杀和血腥每日可见。
但同样也流传着许多热血故事,走出雁门、驰骋中原的吕布、张辽,便是五原郡百姓眼中的英雄,自从知道了吕布,秦武便知道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他立志从军,期待着能够名震中原,统领千军万马。
但中原局势稳定,魏蜀吴三足鼎立,各国都人才济济,正当他无所适从的时候,刘封的出现,让天下人侧目,也成为年轻人的偶像。
当汉军进入西河郡的时候,正准备前往长安的秦武毅然加入汉军当中,凭借武力得到令狐宇的赏识,在军中每一天,他都刻苦训练,期待有一天能得到刘封重用。
这一次因为熟悉匈奴和鲜卑的情况,他得以见到刘封,又被委以重任,秦武心潮澎湃,只要能完成这次任务,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被提拔,一展所能。
“秦校尉,刚才我故意露出手臂,他们应该看到标记了吧?”坐在篝火旁,其其格还有些不放心,让他冲锋杀人他从来不会手软,但刚才演戏,却紧张得浑身僵硬,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火光不停闪动,带起飞舞的火星,在空中一闪即逝,秦武眼波转动,回过神来笑道:“将军尽管放心,至少有三名匈奴士兵看到了你的标记,我看到他们脸色都变了。”
另一名随从正是苏德假扮,也点头笑道:“将军没看到那名守军极力拦阻当户搜查么,显然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
“嘿嘿,那就好,”其其格松了一口气,把一把柴放进篝火中,看向秦武,“接下来去祁县,就要看秦校尉的了,我们在这里等你消息。”
秦武拿过背后的包袱,将包袱里的衣甲换上,这是魏军的普通服饰,他心里明白,这一次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任何的纰漏都不能有。
“放心吧,等我到了祁县求援,自会让右贤王刘去卑起疑,”秦武整理着衣衫,抬头说道,“稍后返回金龙山,刘豹定会派兵拦截,那时候将军只管厮杀就是,我和苏德自会见机行事。”
“哈哈,这倒简单了!”其其格闻言大笑,只要不让他刻意做什么,那倒是无所谓的。
一夜无话,晨曦微启,其其格等人从树林里钻出来,秦武单独一人快马赶往祁县,这条路秦武并不陌生,他当年去虎牢关便是从这里走过,那里是吕布扬名之地,也成为武人向往之处。
与刘豹相反,从小跟着呼厨泉的去卑并不喜欢营帐,他奉命来到祁县监国,这里是并州比较富庶的地方,商人无数,房屋密集,城池高大。
去卑除了训练兵马之外,还分派士兵修葺城池,他深知五部各自为营,并不会真的听他号令,尤其是左贤王刘豹。
刘豹是于夫罗的长子,而且还是左贤王,比他的爵位要高,自己奉旨监国,但刘豹并不心服,两人离得虽近,却并无交往,各自拉拢其他各部,相互排挤。
北匈奴左大将哈彦骨新立单于的消息传开,去卑也颇为动心,但他奉命监国,显然不能主动去联络哈彦骨,又担心哈彦骨就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