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仪的坐骑是一匹纯黑色的战马,也十分高大,四肢粗如石柱,驮着许仪宛如背着一座黑铁塔,只怕寻常的战马还真吃不消。
关索银盔蛇矛,曹叡一看就明白了:“想必这位小将军是拜了张将军为师了吧?”
刘封点点头,却未说话,敛容看向场中,这次他还真没有把握,毕竟许仪也不是易与之辈,不知道他们哪个更胜一筹。
关索蛇矛横举,对许仪抱拳行礼道:“请。”
许仪大锤相互碰击一下,发出震耳的声音:“你等远来是客,俺便让你三招。”
关索嘴角一撇,也不废话,策马冲上去连击三招,不过双方都是试探,并未出全力,铿锵声中,转眼间便结束。
“三招已过,请赐教。”关索回马,沉声大喝道。
许仪哈哈大笑,双腿轻磕战马,舞动双锤冲上去,关索虽然后动,但这一刻战马的优势便显现出来,虽然他加速的距离没有许仪的长,而且时间也短,但速度和气势明显已经超过了许仪的战马。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关索的蛇矛横扫过去,许仪右手大锤抡过,同时左手中的铜锤也从上往下砸向关索的矛柄。
咣当——
这一次纯力量了的碰撞,兵器发出震天响声,甚至有火花飞溅出来,许以两条臂膀上的肌肉在剧烈颤抖着,经脉蠕动,有如小蛇穿行其间。
关索深吸一口气,趁着和许仪兵器碰撞的反弹之力将蛇矛拉开,从身侧绕了一个圆弧削向许仪的脑袋。
双方仅仅对了两招便让旁观的人大气都没敢出,纯力量的比拼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招式,自然也就更加紧张,只觉得分毫之间,便是生死距离。
许仪微微侧身让过关索的长矛,两马交错,互相交手之后,都知道对方力气不弱,但同样激起了好胜之心,能和他们正面较量的人实在太少了。
关索从许仪的身段便看出许仪定是力大沉猛的类型,许仪却没想到关索不但能接住自己一锤,而且在双锤打压之下竟然毫发无伤,换做旁人就算不是内腑震伤,定然也会虎口震裂。
重新估量着对方的实力,两人再次策马而上,杀在一起。
兵器单调的碰撞声如同打铁一般,有的人甚至要掩起了耳朵,武器挥动之间,风声呼呼作响,真有翻山倒海的气势。
转眼间三十合已过,两人都额头见汗,依然不分胜负,观战的魏军更是一片哗然,出现了骚动,在军营当中能和许仪硬碰硬,在力气上压制住他的唯有他老爹许褚能够做到。
就算是张颌也是用巧力和招式才能将许仪击败,而关索一个年轻小将,竟然和许仪在气力上不分上下。
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关索似乎也失去了耐性,沉喝一声:“看某破军枪法!”
刘封大吃一惊,这招实在太过霸道,当年张飞一招击败孟获的景象还在眼前,关索才学了两三年,不知道能不能熟练掌握,紧张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算是张飞枪法的精华所在,当时所见,张飞的力量可是远在孟获之上,而且张飞气势之盛不是关索所能比的,如今两人都不相上下,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最主要的是,这个比武不过是切磋而已,无需生死相见,两人无论谁有个三长两短恐怕都不好交代。
曹叡见刘封神情,也吃了一惊,不禁跟着也站起身来向场中看去,只见关索战马如一团烈火冲向许仪,手中蛇矛舞出数十条枪影来。
许仪见状,粗如扫帚的眉毛立了起来,脸色凝重,竟也毫不示弱,双锤车轮般舞动起来,形成一个金色的光幕,要硬接关索这惊天一招。
当当当——
剧烈地兵器撞击声雨点般响起,无数灰尘飞腾着,形成了一道龙卷风,把两人裹在其中,只听到尖锐的声音,战马的哀鸣中夹杂着一声闷哼!
几个呼吸的时间,场中霎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谁都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烟尘散去……
下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魏军,更是一片哗然!
只见许仪已经站在地上,一柄锤撑着地,另一只铁锤还抵着关索的蛇矛,嘴角有血迹流出,那匹马早已断为两截,地上一片狼藉。
关索也是脸色惨白,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枪柄缓缓流下,双腿牢牢夹住马腹,紧咬牙关,不敢再动一下。
陈群先回过神来,忙喝道:“快来人,为两位将军疗伤。”
一旁的卫兵这才手忙脚乱地走到场中搀扶两人,许仪将大锤扔在地上,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抱拳道:“关将军果然厉害,俺佩服你!”
关索勉强笑了一下,但一张嘴的功夫,也喷出一口血沫,张苞将他从马背上抱下来,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能防住我破军枪法,关某深感佩服。”靠着张苞站定,关索轻咳数声,他也知道,这还是自己占了坐骑的优势,否则只怕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
卫兵搀扶两人去休息疗伤,刘封知道再比下去,恐怕会伤了曹叡的颜面,文武都站了优势,心满意足,便道:“陛下手下果然猛将如云,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曹军输了一场平了一场,虽心有不甘,但实在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