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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盛景酒店总统套房外。
厉北寒戴着鸭舌帽,身姿颀长的站在门口。
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响深棕色的门板。
“咔哒”
房门从里面打开,陆倾雅穿着一身质感上好的裸粉色睡袍,站在门内。
女人头发散在一侧肩头,明明快五十岁的年纪,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儿皱纹,从侧面看就像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小寒,你终于舍得过来了?”陆倾雅勾了勾唇角,挽住厉北寒的手臂,将他带进房间。
厉北寒蹙眉挣脱,脸上表情阴鸷。
“你来华国做什么?”他声音冰冷,狭长的凤眸中带一丝戒备。
房门关上,陆倾雅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像条美人鱼一样,目光柔和的盯着面前的人,眼中透着几分包容。
“你不回去,小姨当然要来找你了。小寒,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小姨的。”
陆倾雅声音柔和,一双漂亮妩媚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伤感。
“你小时候多乖啊,每次做噩梦,就抱着我叫妈妈……这些你都忘了?小姨是强势了一点,但你知道的,我只是想为你母亲报仇,小姨错了吗?”
她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揉了揉额头。
厉北寒看到了她额角的几根白发,心中不知被何种情绪填满。
见他表情松动,陆倾雅继续说道:“你妈妈是我姐姐,她为了一个男人被逐出家门,最后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那九年的日日夜夜,你母亲的苦,你不是看不到。”
“小寒,厉景洲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当年,他为了厉家的家业,利用你母亲,你知不知道……”陆倾雅越说越激动,可还是将后面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知不知道什么?”厉北寒眉心皱得更深了。
他今天过来,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没什么。”
厉北寒冷笑,“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能不能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他声音低沉,发颤,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他所有的狠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那卑微的样子,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让陆倾雅心头有些不忍。
可看着那张与厉景洲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她心里的恨意便取代了那一丝不忍。
她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
“小寒,我身子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留下陪小姨吃个午饭?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见厉北寒不说话,陆倾雅下了沙发,上前握着他的手。
“小寒……”她语气轻柔的唤他。
褪去往日的强势,她的眉眼又与陆婉倾极为相似,加上这温柔的语气,让人恍惚。
“过来,就吃个饭。吃完我就告诉你。”陆倾雅拉着他走到餐桌前。
见厉北寒仍旧站着不肯坐下,陆倾雅的耐心也即将告罄,“你当真这么想知道?”
厉北寒不说话,坚定的眼神算是默认了。
陆倾雅叹了口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你母亲是‘药理之后’的女儿,就能轻而易举地研制出那场病毒的特效药了吗?”
“那是你母亲一次又一次试出来的。用她的身子试出来的!就算没有那场车祸,你母亲也陪不了你多久,而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姐姐离开,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小寒,你说我怎能不恨?”
厉北寒眸色一滞,想起了那些年,母亲虚弱的身体……
“所以,我体内也有毒素,对吧?”
陆倾雅一愣,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说什么?”她站起身,朝厉北寒走过去,两只手捉住他的胳膊,“你现在已经有反应了?对不对?”
不会啊……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给他治疗的,她的医术绝对远高于陆婉倾的。
厉北寒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如此。
厉景洲,还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厉北寒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凸起。
突然,他眼前一黑,双目瞳孔涣散。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小东西。
“小寒……”陆倾雅睁大眼睛,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定厉北寒看不见后,她震惊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已经蔓延到脑部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厉北寒的视线才逐渐清晰。
“这种症状多久了?”陆倾雅声音急切,她一直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她以为,她早将小寒身上的毒素清理干净了。
可是……
“大概三个多月了。”
唰的一下,陆倾雅脸色顿时煞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语气不像是关心厉北寒的病,倒像是一时间失去了某种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陆倾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寒你别担心,小姨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小姨也会替你为你母亲报仇的。”
“呵……”
报仇。
好像从他察觉到自己的得病了以后,报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