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似是厉北寒敏锐的感觉到了门口有人,就没再说话。
叶南依只隐约的听见了一句,‘别让他们死了’。
她轻轻扣了两下门板,开门进去。
书房内,弥漫着几缕烟雾。
昏黄的灯光下,黑色的身影站在窗边,男人颀长挺拔,手中提着杯洋酒,指尖夹着一支香烟。
吧台上的酒瓶已经见底。
男人浑身笼罩着一股阴鸷的气息,孤傲的背影让她揪心。
厉北寒微微侧头,一张近乎妖孽的侧脸,在外面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朦胧虚幻。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厉北寒了。
她在想,是不是没有她的那些年里,他被陆倾雅支配的那些年里,他都过着这种生活。
叶南依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软乎乎的小脸贴着他的脊背,“怎么还不睡?嗯?”
她学着厉北寒平时的语气质问道。
偏偏她刚睡醒的声音太软,有勾人的魅力。
“怎么醒了?”厉北寒不答反问,转过身,把她拥入怀里。
“你不在,睡得不踏实。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叶南依下巴抵在他胸膛,仰着头看他。
男人身上的阴郁渐渐消散,他将手中酒杯放到一旁,指尖的香烟早在女孩儿进门时就掐灭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脑袋。
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厉北寒环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是,很烦,想和你做。”
叶南依无语,浅浅的叹了口气。
“我帮你洗澡好不好?你身上有烟味,我不喜欢。”
“好。”
厉北寒捧着她的脸,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眼神缱绻动情。
“怎么了?”
是她睡觉时,脸压上褶子了吗?
“没事,就想看看你。”
厉北寒抱着她,手臂一点点收紧,像是要将她融进骨子里。
两人回了卧室,叶南依帮他洗澡。
说是帮他,可这男人一点儿都不配合,就连衣服扣子都不能自己解,非要她一颗一颗地帮他解。
解到一半,就能看见男人隐匿在黑色衬衫下,那健硕的胸肌,还有被衬衫遮了一半的字母纹身。
她照顾他,像照顾一个大宝宝似的。
偏偏这‘大宝宝’还不怎么听话,不一会儿就把她的睡衣打湿了。
该看见的,都能看见。
若隐若现。
叶南依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好像比任何时候都炽热。
她一紧张,直接把手上的浴巾盖到他头上,阻挡住他那烫人的目光。
“好了,你今天累了,我们一会儿安心睡觉。”
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厉北寒拿掉头顶的浴巾,凌乱的发梢滴着水珠。
他皱眉,“什么意思?是觉得你老公累的,不能满足你了?”
叶南依:“……”
她哪里敢是这个意思?
“厉北寒,很晚了,我困。”
“好,你衣服湿了,帮你换。”
厉北寒说是给她换衣服,就真的只是在给她认认真真换衣服。
换好后,他扯过被子,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晚安,老婆。”他贴着她耳边,低语。
“晚安。”
……
深夜,一幢复古欧式庄园内。
黑色的单人沙发上,一个五官精致的男人抱着一只黑猫,下巴一道美人沟,一双冰蓝色的瞳孔,与他怀中慵懒的黑色波斯猫极其相似。
“喵~~”
男人温柔地摸着猫咪柔软的毛,脸上的表情透着股邪性。
房门敞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屋中的灯光太暗,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不知道是来自黑暗,还是来自沙发上的男人。
“二哥。”凌菲儿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
“事办得怎么样了?”男人好听的音色没有一丝温度。
凌菲儿垂着头,“已经在办了。”
“已经在办了?”凌舒恒的尾音上挑,冷冰冰的视线落在凌菲儿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
一旁的芳荣及时开口:“二爷,确实已经在办了,我已经跟杜厅.长搭上关系了,只要华商会上,扶持他做了帝都市长,那我们想在帝都建设码头港口这件事,就行得通了。”
“行得通?你们是当厉北寒傻吗?厉氏财团掌管运输线这么多年,港口和码头是我们说建就能建的吗?蠢、货。”
芳荣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二哥,我倒是觉得,想让厉北寒交出一部分运输线,其实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凌菲儿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厉北寒身边有个很重要的女人,只要我们……”
一道森冷的视线,直直地射向她。
凌菲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你那点儿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凌菲儿,别把凌家人当傻子。”凌舒恒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砸在凌菲儿心上。
“我,我没有。我当初联系厉沧海,是他答应我,只要帮他夺回厉氏财团,就会把港口的运输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