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寒将小女人圈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白皙的耳廓。
“小东西,就那么不死心?嗯?”
拍下云家的地产公司,不就是还想着开发贫民窟吗?
头疼。
叶南依感觉耳朵边痒痒的,用手挠了挠,转过身,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男人怀里。
软乎乎的。
该拿她怎么办呢?
……
棠园脚下的万家灯火,逐个熄灭。
静默的夜色下,黑色的越野车旁,冒出一缕细长的白色烟雾,轻飘飘地在空中散开。
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一弯明月孤孤单单地挂在那儿。
门口,一个身材劲瘦的黑影托着一侧的下巴蹲在那,狼尾长发绑在脑袋后面,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着来回摆动,独属于少年稚嫩的眉宇,紧紧地皱在一起。
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
少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唰——”
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冷白色的光,直勾勾地朝笑声的来源飞去。
雷战迅速侧头,匕首顺着他耳侧划过,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把你战哥杀了,就没人给买药了。谁让你小子平时吃那么多糖的,牙疼也活该。”
他吸了一大口烟,将烟蒂丢到地上踩灭,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粗鲁地丢到江野身侧。
“哗啦……”
各种各样的消炎止痛药,散落一地。
“吃药,吃了药就好了。”雷战递过去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先漱漱口。”
江野侧头,一双粗糙的大手握着一瓶水。
他没接。
“这么记仇?那两枪让你还你又不还,就当我欠你的。”雷战把水扔到他怀里。
江野拧开喝了一口,冰镇过后,短暂地缓解了牙疼。
雷战又点燃了一根烟,站在他身侧,黑色的皮靴锃亮反光。
“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当个杀手啊?”雷战捏着烟蒂送到嘴边,吸了一大口烟,尼古丁填满口腔。
他食指和中指间,因为常年夹着烟蒂,有些发黄。
江野继续拄着下巴,牙疼比挨枪子还特么难受。
他不耐烦地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他养父是个亡命徒,他也就成了杀手。
后来,他养父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会干什么,就只能在这个行当里混。
大概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江野歪过头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你又为什么?”
“我啊!呵……因为干这行赚得多呗。不过前些年也差点死了,后来机缘巧合加入公会,才算稳定一点儿,最起码有公会庇佑,仇家不会找上门……”
“庇、佑,是什么意思?”江野听不懂。
雷战皱了皱眉,“就是……保护的意思。”
他又吸了一大口烟,平均一支烟,最多抽三口就抽完了。
雷战:“把药吃了。”
“苦。”
“那么怕苦?还当杀手?”雷战蹲下,打开一盒药,抠出里面的胶囊,递过去,“这药不苦。”
江野看着掌心里蓝白相间的胶囊,睫毛轻颤,仰头直接把药吞下,‘咕咚咕咚’把剩下半瓶水都喝了。
“把糖戒了吧!”
江野:“你把烟戒了,我就戒。”
雷战拍了下他后脑勺,“臭小子,烟戒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糖戒了还不如要他命。
……
第二天。
叶南依要去帝都大学授课。
原本昨晚还想洗过澡看看资料,结果倒好。
厉北寒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抱着她去洗漱,像照顾女儿似的。
叶南依坐在盥洗台上,没睡醒一样,额头抵在男人胸前。
厉北寒拿着梳子,帮她梳头发,时不时修长的指尖没入女孩儿柔软的发丝间。
“刷牙要我帮你?”厉北寒帮她挤好牙膏。
“嗯。”
谁让他昨晚欺负她欺负得那么惨。
求饶都不管用。
“张嘴。”
“啊……”
“漱口。”
“咕噜咕噜……”
厉北寒:“过几天我要去趟华都,跟我一起?”
叶南依嘴里一股清爽的薄荷牙膏味,刷完牙倒是清醒了不少,她跳下盥洗台,清水洗了遍脸。
“去华都,找司睿?”
“我找他做什么。”厉北寒眯了眯眼,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定好时间告诉你。”
“好。”
这两天,厉北寒似乎在忙,没有亲自接送她。
她现在有点怀念雷豹和大熊给她开车的日子了。
“今天开慢点儿,我不着急。”
实在用不着逃命的速度。
“好。”雷战应下,拉开后排车门。
叶南依今天穿了一条黑色长裤,卡其色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她白皙的天鹅颈,外面套了件深棕色的风衣外套。
穿着简单普通。
雷战的车速确实比昨天慢了。
“夫人,我觉得你应该配个眼镜,这样才像是去教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