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你衣袖上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他鼻子嗅了嗅,这院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儿。
许清颜看到自己衣袖上的血,“爷误会了,这不是我的血,阿糖的家人感谢我和七月送阿糖回家,所以送了一头野猪过来,这是猪身上的血。
怪不得,这一院子的血腥味儿之外还有骚腥味儿。
“这野猪,我带你三叔来给你料理?”
“不必了,七月力气大,她就可以,等分好了肉,我给爷奶提一点儿过去,明日我们就去镇上给卖了。”
“给我们的就留着自己吃吧,我们就不必了。”
他顿了顿,又道:“大妮,你二叔这次能平安无事多亏了你,这案子跟我们家是彻底没关系了,以后都是官家的事了,晚上你们过去,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许清颜微微皱眉,她不愿意跟老宅走的太近,她只是想平静的过日子,不想老宅的人来烦他们。
她的手暗暗的扶在腰上。
七月的药非常好用,一夜过后,她已经不疼了,昨夜连口都没忌,大口吃肉喝酒。
可她不想去老宅跟他们一起吃饭。
“爷,我身上的伤还疼着,您身上也有伤,万不该走动,躺着休养才是,还有二叔,伤的那么重,这饭也不急着吃,还是好好养伤吧。”
“爷,多谢您的好意。”
许老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勉强她,“那你歇着,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爷奶,你奶这次也很感激你,正在收集棉花给你做件棉袄。”
“爷奶不必费神,保重自己就好。”
许老头见她一直客套都没请他进去,话也说完了,讪讪的走了。
许清颜见他走远,把门关上了。
终于把这位秦公子给救了回来,两人一通忙活,肚子早已咕咕响了。
真文和真武把饭菜热了一下给她们端过来。
“大姐,七月姐,你们快吃点儿东西。”
许清颜一看,饼子加一碗油渣白菜。
她又从马车上拿了些肉干,她给她和七月分一点儿,其他的都给两兄弟,“拿去当零嘴吃,车上还有些,明日带去学堂给先生和同窗们分一分。”
两兄弟上学堂晚,得先生多费心。
真武吃了一块,“大姐,这个是辣的,好吃。”
“嗯,回头我也做一些。”
许老头回到家,葛氏正坐在院子给许老头缝垫子,看到他,哼道:“叫她吃个饭,还用你亲自去,你身上还有伤呢,她回来不说赶紧来看你,倒是你先去看她了,有这样做孙辈的吗?”
“你闭嘴吧,孩子被我们伤了心,这次还愿意救老二,你不说心里感激,至少不要表现在脸上,以后你再说一句大妮不好的话,村里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葛氏气的放下手里的垫子,“我这就去给她磕头谢恩去,看她受不受的起。”
许老头气的身子晃了晃。
“老头子,你没事吧?”葛氏忙扶着他,让他坐到垫子上。
“你要把我气死你就去,我看我死了,让你那些好儿孙孝敬你,随你怎么对待大房。”
葛氏忍住气,“行了行了,我听你的就是,我这不是抹不下脸吗?以后我不找她麻烦便是。”
“明天,让山峰和他三叔把大房的粮食给送过去,再把这一年的租金给送过去。”
葛氏怕真的把老头气出个好歹来,不敢再多话。
“哎,我知道了,老头子,你说这大妮真的没中邪吗?怎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葛氏在心里嘀咕了很久了,以前一个闷葫芦,永远低着头干活,看到人躲着走,怎么就突然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
“这就像长硕说的,内秀,她以前什么都藏在心里面,什么都明白,只是忍着,受着,退让着,想求个平静,这不是差点儿被石头砸死吗?人在生死边缘走一遭,变了也是正常的。”
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这样就很好,会争了以后才能把日子过好,我看她现在比其他孩子都懂事,在两个孙子长大之前,一定可以把大房立起来。”
葛氏见他这么说,也不继续挑拨了。
曹氏偷偷听了爹娘说话,在许守业旁边,见他睡着了,她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许守业疼的要喊起来,一团布便塞在他嘴里。
他瞪着曹氏。
曹氏也瞪他,抬起巴掌作势又要落下去。
许守业吓的呜呜的求饶。
她哼了一声,取下他嘴里的抹布。
“死鬼,你现在落在我手里了,你敢乱叫,我好好的‘伺候’你。”
“娘子,我都道歉八百回了,你消消气吧,我这次吃了亏,以后再不敢背着你做那等事,你可怜可怜我,别折磨我了,我身上伤的重,让我好好睡一觉。”
“你记住你说的话,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刚我听爹的意思,以后大房要跟我们平起平坐了?”
许守业嘟囔一句,“她毕竟救了我,以后咱们不要找他们的麻烦,爹想怎么就怎么样吧,我现在是怕了这死丫头了,我觉得她邪乎,若是没想把她卖给人做妾,我也遇不到这事。”
“那是,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