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回头看她,“你还记得这个?”
“自然,您深入虎穴,不就是为了救那个姑娘吗?她对你这么重要,您一定找到她了吧。”
不然不会还留下假和尚。
“她对我不重要,找不到也不打紧。”
还是没找到吗?他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这人的眼睛里又有了厌世的表情了呢。
她拿出他给她扔的东西,是原主做的防身用的锥子,当初她醒过来的时候这东西就不见了,没想到竟然在他手里。
如今还了回来,只是变了个样子,锥子变成了一把袖珍刀,只有木柄是她的。
匕首的套子花纹精致,一看就值钱。
这人还真是阔气,捡走了一个破烂,还回一个好物。
她把东西收好,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许清颜和七月走出酒楼,旁边迎来一个乞丐,低声道:“姑娘,秦公子让我带您去一个地方。”
“大妮。”许长硕找了出来。
“你怎么才出来,没事吧?”
“不好意思大伯,我是闹肚子,许是昨夜受凉了,您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
她对七月耳语了几句。
许长硕见七月跟着人走了,“七月去哪里?”
“她有事离开一下,大伯我们去县衙吧,我刚在里面听说,今天就开审我们长发镇的案子。”
“好,那赶紧走吧,你爷爷也急了。”
许长硕接替了七月的位置,驾车继续出发。
许老头问了她两句,她用搪塞许长硕的话一般回复了。
许山岳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他发现这个大姐不是泥团之后无法拿捏了,从前给他洗衣做饭,就像是家里的一个仆人。
没想到她竟然会顶嘴还会让他下不来台了。
许清颜看了他一眼。
“大姐,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大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才好。”
许清颜笑了一声,“四弟是读书人,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总归是一家兄弟,四弟若是有高中的一天,大姐也会替你高兴。”
原谅个屁,一点儿大的孩子就会欺负姐姐,心眼小,还自不量力,跟她装,来啊,一起演。
许山岳,“只要爹今天没事,日后我若高中,大姐就是我的恩人,我自是会好好谢谢大姐。”
许清颜,“谢就不用了,尽人事听天命,这句话,四弟只管记住,命由天定,谁也奈何不得。”
许山岳咬牙,“是。”
到了县衙,县衙门口已经站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百姓,竟是几里地都进不得了。
“老叔,你们先下车走过去,我找个靠谱的地方把马车停好。”
许清颜下车,数了十几文钱给许长硕,“大伯,找人看马车肯定要使钱,您拿着。”
“这孩子,这点儿钱,还用你给?拿走,拿走。”
许老头忙拿出钱塞给许长硕,“长硕,我给你,大妮说的对,你跟着我来,老叔已经很感激了,不能再让你花钱。”
许清颜趁着他们撕吧的时候去买了几碗茶,用盘子托过来,“爷,大伯,你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这赶了一路都口渴了,先喝碗水,我们就赶紧过去吧。”
“好好好。”
许长硕喝了一碗水,看了许山岳一眼。
许山岳再次脸红,他刚也口渴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去旁边茶水摊子上买几碗水。
许清颜把盘子和碗还回去。
村长大伯去停马车,他们从人群中挤进去。
他们要进衙门被拦了下来。
“衙役大哥,我们是长发镇许守业的家人,我是许守业的侄女,是我二叔的证人,请您让我进去吧。”
里面还有很多被请进去的长者以及一些受害者家属。
他们要在旁边旁听的。
“那你们先随我去师爷那里作为证人登记,一会儿就在旁听人那里等,不等叫你,你就别说话。”
“是,我知道了。”
许清颜示意许老头塞银子。
许老头手都是抖的。
许清颜拿过去,一边跟着衙役走,一边用宽大的袖子遮掩把银子塞到他手中。
“这位大哥,一会儿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姑娘要进来,请您放一下行,她不会破坏公堂的。”
衙役摸了摸手里的银子,“我看情况行事,并不会给你打包票。”
许老头瞅了眼旁边脸色又白的许山岳一眼,“你好歹读了五年书,先生总是夸你聪颖,学堂里最是拔尖,还推荐你明年就下场试试,如今怎么这般没用,你刚向后缩什么?”
他从未用如此重的话说这读书用功的孙子,可这次真的是失望,原本觉得他读书有礼,会跟人交际,没想到还不如大妮。
许山岳脸红,“爷,我......我肚子疼,我去找个茅房。”
“你......”
许山岳不等他说话,转身就钻出了人群。
许清颜余光看到了,心里嘲讽,这二房的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身上能挑担子的,就许山岳这般好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废物,若是他考上了科举,真的是百姓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