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文忙道:“大姐,我不读书。”
“你别说话,这事你说了不算,这几天你和真武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跟着七月姐认字,你们七月姐读书比你们厉害。”
他们手里暂时有了银子,家里的东西也不缺,还是等她养好了伤再想赚钱的事情。
假大师没被抓住,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七月听了这话,急道:“不行。”
“七月,你不要谦虚,龚姨从小教你读书的。”
“我笨。”
“我们比你更笨,我们都不识字,你教我们认字和写就好。”
七月挠着头,快要崩溃的表情。
许清颜噗嗤一笑,七月确实不是一个会读书的人,写的字按照龚姨的话说就是虫爬字,认字倒是真的会,不过那也是被龚姨抓着逼着学的。
她安抚了一句,“别急,我相信你。”
许清颜看着许老头,“爷只管告诉我便是,我不想真文和真武成睁眼瞎,日后他们不管做什么,认几个字总是好的,镇上那会认字,会打算盘的都能当掌柜呢。”
许老头更加窘迫,他比谁都懂这个道理,所以其他孙子都读过书。
虽说分了家,可老二和老三他们的儿子读书钱他还在出,可却没管过老大的孩子。
许清颜不提,他就装聋作哑,说白了还是供不起。
“大妮,真文和真武,我送他们过去吧,银子,我出。”
许清颜挑眉,许老头转性了?
“就去禾苗村的学堂认几年字,再过两年能认字了再学门手艺。”
许真文低着头没说话,爷爷奶奶的偏心,他早就懂了,
他早就不指望爷奶的温情了。
许清颜对于他的话,虽然意外,但是却没有拒绝。
“那多谢爷。”
“我今天去禾苗村打听一下,晚一点儿来回复你。”
“好。”
送走许老头,真文道:“大姐,读那劳什子的书浪费时间,不如我学着做生意,让真武去吧。”
“胡说,谁说读书无用,那贩夫走卒你以为又是本该就做贩夫走卒吗?那都是没的选,你既然有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她按着他的肩,“真文,人只要有的选,就要走一条能得来光明的路,此时你靠卖力气,能得些许银钱,就算以后你要做生意,那你总要跟别的老板打交道。算账怎么算,文书怎么写,你至少要懂。”
“若是读书这条道适合你,那你就努力向上走,向上走虽然辛苦,可却是一条让你找到理想的路,你到时候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在这条路上可以找到。”
“向下走,村里人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你想永远在这个村子里吗?”
“可是……”
“没有可是,大姐也要努力,即便我身为女子,我也想成为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我想要自由,不想被困在一个后院里,你懂吗?”
“大姐,我想读书。”
真文还没说话,真武扶着墙走出来,他听到了大姐的话,他此刻的胸膛里鼓鼓胀胀的,读了书,有本事,以后可以让大姐自由。
“真武,你怎么了?”
“发烧。”七月道。
许清颜摸了摸他的头,已经不烫了。
“惊吓。”七月去煎药了。
许清颜抱抱他,“没事了哈。”
真文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大姐,我做噩梦,梦到那些人把咱们的银子都偷走了,还抢走了姐姐,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呜呜。”
“没事,没事,坏蛋都被打走了,姐姐就在你身边啊。”
“呜呜~~”
大狼哼哼着用头拱了拱真武的腿。
真文撇开头擦了下眼睛。
“大姐。”
“嗯?”
“我听你的,去读书。”
“这还差不多,你们不要担心钱的事情,我能照顾你们,你们心思不要那么重,爷不是还答应出钱了吗?不过他出不出都无所谓,咱们不靠他。”
许老头未必靠谱,家里那一串啃老的呢。
下午,许老头又过来了一趟,说去学堂的事情。
村里的学堂,一年要五百文,逢年过节送些礼,一般都是送吃食。
笔墨纸砚书本自备。
许老头说了他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大妮,笔墨纸砚书本这些,家里都有旧的,不用再准备了,明天一早真文和真武起早一些,我送他们过去。”
“多谢爷。”
许老头顿了顿,欲言又止,都转身走了,还是又转了回来。
“大妮,真文,真武,以前是爷糊涂,爷也有苦衷,你们爹是老大,习惯了让他退让,他一走,我也没顾得上多关照你们,是我做的不够,以后他们两个能长成订立门户的男子汉,我就对得起老大了,到底是我做错了。”
“爷,我懂,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们跟爹一样对爷没所求,你也习惯了我们大房没所求。”
许老头叹了一口气,转头走了,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有些沉重。
真文拿上水桶,闷着头向外走,“大姐,我去打水。”
真武小大人似的,“大姐,二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