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守业放下行头,转身到厨房问曹氏今日去见那死丫头是怎么说的。
“用饭的时候跟爹娘一起说吧,镇上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闹得很大,那些家中丢了姑娘的人家知道自己的姑娘不是私奔而是被拐卖了都在巡检司闹呢。”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运气这么好了,还什么天神救她?她要是真的运气好,能两头婚事都黄了,还让跟她结亲的人遇到晦气的事情。”曹氏道。
“当家的,我看这件事不好解决。”
这次可跟对他们姐弟不好不一样,以前他们姐弟即便过得不好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说什么。
毕竟这姐弟三人没有爹娘了,他们抚养他们就是恩德,对他们不好?那倒是站出来把他们接走啊。
好歹他们长大了不是吗?这乡下的小孩不都是这么随意的长大了吗?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差点儿害死她。
那些喜欢嚼舌根,以及嫉妒他们家的人就可以幸灾乐祸,光明正大的指着他们的脊梁骨骂。
许守业脸上露出凶光,不能解决问题,就解决了产生问题的人。
曹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别乱来,这个时候,不能再雪上加霜了,那死丫头命可真大,别闹出更大的事情,听爹定夺吧,爹肯定不会不管的。”
吃饭的时候,曹氏把跟清颜丫头的对话都说了。
“爹,娘,我都跪着求那丫头了,那丫头就一口咬死,希望以后我和她二叔放过她。”
“这不是要我们被村里人骂断脊梁骨吗?”
许守业猛地站起来。
“坐下。”许老头喝道。
“爹,你听到那丫头说什么了,他是想让我被唾沫星子给淹了。”
“那我问你,你找那大师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许老婆子葛氏道:“老头子,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为了那死丫头的终身大事啊。”
许老头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说。”
许守业眼神有些飘,他闲来喜欢跟人赌两把,他也不去赌坊就是在小巷子里跟几个熟络的人打打小牌。
赌资不大,所以曹氏一直都不知道。
长久以来,他的赌运一直都不错,赚了些零花钱,这些零花钱都用在了赵二娘子身上。
有一天赵二娘子捶着他,说他没本事,一个壮汉竟然怕家里的臭婆娘,等他把她接回家要多久,莫不如嫁个有家底的老东西,就是给人做后娘也比跟着他好。
他好一通气,可确实也不敢就这么带她回家。
跟她玩玩就算了,若是带回家,他爹先得打死他,这村里就没有脚上带泥的纳妾的。
更何况,家里的银钱一半被娘把持,一半被曹氏把持,他根本落不了钱在口袋里。
赵二娘子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你要多给我些银子,我也能继续跟你好,你不是还有个侄女吗?我听说,镇上有个老员外想要找个小妾,你把你侄女送入员外家,至少能赚个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都说不定。
他一听便心动了。
可她侄女身上有那个晦气的传闻,人家员外一打听就知道,所以他犹豫了。
赵二娘子道:“那有什么,我认识个大师,他有大神通,花二两银子请大师把她身上不好的东西化解了就是。”
许守业闻言借着去镇上卖肉还跟人打听了下这大师,原来还真的有不少人听说过。
他这才跟曹氏商量了,曹氏一听还有这好事,自然欣然同意。
他们杀猪,比村里其他人家好过许多,二两银子虽不算小钱也拿的出来,想到二两变成几十两甚至上百两,两口子都非常欣喜。
所以这才有后来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老太太可以知道,也支持,但是不能这么说给老头子听,老头子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打他。
他这么大的壮汉,外面凶悍,可骨子里怕他爹,从小看他爹被葛氏管,他也自然而然的怕曹氏。
“爹,我就是为了侄女好啊。”
“哼。”许老头看出老二在撒谎,可事情已经做下了,也怪他自己当时想的简单了,以为真的是为了孙女好,这才也同意了。
“先吃饭吧,饭后再说。”
饭前不训子,他一直遵守着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他心里有些挫败感,对老大一家又愧疚,同意老二把房子给山峰住,已经让他不安了,如今又有这样的事情。
葛氏想说话,可她看老头子脸色紧绷便收声了。
许守林和范氏趴在墙上听了半天,结果安安静静的。
范氏猜疑道:“当家的,二哥二嫂到底怎么打算的。”
“管他们怎么打算的,你下午收拾一些菜,再带着婉容过去,好好宽慰一番她,那和尚是二哥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至少让村里人知道,我们这做三叔三婶的在关心她。”
“可这不是把老二一家给丢下了,这娘能高兴吗?”
“早就分家了,你想跟着一起丢名声?老大可到了说亲的时候了。”
“你说得对,不能影响了山雄说亲。”
还不等他们去笼络人心,老二来叫他们过去,爹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