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守业气坏了,这两人变成了狗崽子竟然都张开嘴咬他的腿。
他气急,蹲下身一手卡住一个脖子,面露狰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咬牙道:“我养活了你们,竟是给自己养了两条白眼狼是吧。”
许真文和许真武梗着脖颈,张着嘴艰难的呼吸,双手不停地扒拉脖颈上的手,眼里的恨意像是火焰一样。
围观的村人有人看不下去,可一是确实有大师在村庙里等着。
二是,那许家老二是个混不吝,因为杀猪,人长得膀大腰粗,常年带着杀气,等闲也不敢跟他对着干。
所以,虽觉得姐弟三人可怜,可村里人也只敢背后说说闲话,也不敢真的站出来管这闲事。
“住手。”
许清颜见过的恶霸多如牛毛,这点儿场面倒不至于吓到她。
“许守业,你再不住手,我两个弟弟死了,我就杀了你全家。”
这话一出,场面像是突然静止了,所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死丫头,你说什么?”
许守业像是被这惊世骇俗的话惊讶到了,甩开手上的人,几步跨到许清颜面前,那样子简直是要捏死她。
许清颜丝毫没有露怯,侧头去看许真文和许真武,两人狼狈的还要扑过来保护她。
“消停点儿吧,慢慢走过来。”
她像是没看到许守业暴怒的样子,一手一个牵过两个弟弟。
“各位乡亲,我爹死的时候,官府给了抚恤金,当时官府还留下一句话,若是家里的遗孤有难,可向官府求助,官府对出工死去的乡亲都有照顾的义务。”
很多乡亲面面相觑,是有这句话不错,可他们平头百姓,怎么敢真的去官府。
那县衙就是个狮子口,谁敢进去。
“二叔,今天有话好好说,何必打打杀杀呢。”
她说完一笑,好似杀人全家那句不是她说的,抬出了衙门,她又和气起来。
这一句硬一句软,倒是不好再抬手打人了。
许守业恼火起来,指着许清颜喊道:“大家伙都看到了吧,这还是我那唯唯诺诺的侄女吗?定是被哪个路边的孤魂野鬼给占了身,这才说些疯言疯语,我可没冤枉了她。”
围观的村人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后退了。
“二叔说话好没道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我死里逃生一场,难道还不会喊疼吗?难道让你打死我两个弟弟,再等着被你们贱卖吗?”
“啊,二叔,我知道个秘密,说出来之后,定然可以证明我没有被脏东西附身。”
“隔壁禾苗村的赵二娘子,每次她来买肉,你都多给一些,还免费送些下水和猪肝,每个月的十五号,你都会提着肉去禾苗村会她,啊,二审还不知道吧。”
她像是说错话一样捂住了嘴,眼睛却露出笑模样来。
原主因为流言在村里向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因为这样,她就像是存在的风一样,很多秘密都刮进了她的耳朵里。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打死你。”
“好你个许守业,你还骗我,那肉是提到镇上走门路的,合着你走的是这不要脸的门路,我跟你拼了。”
许二婶原本没打算露面,免得被坏了名声。
平日里,许守业是个混不吝,她在人前确是和气贤惠的,跟村里人都合得来,她又惯会做人,给东家两颗菜,给西家两双鞋垫,所以她人缘向来好。
她这一发作也是吓懵了一众人。
许守业外面凶横,其实家里对许二婶唯命是从,他没脑子,真正会算计的是二婶。
“娘子,我冤枉啊,都是那贱人胡咧咧的,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师还在村庙等着呢。”
许二婶正锤着他,见众人都在围观他们两口子打架,她心里恨着,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等事情结束再收拾你。”
她抬手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微微侧头,笑起来,几步利落的走到许清颜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眼泪落下来。
“我可怜的颜颜,你别怕,村里人都知道你二叔的臭脾气,笨嘴笨舌说不清楚,这才叫真文和真武误会了。”
“不管怎么说,他怎么能打孩子呢,二婶替他给你们道歉,回头我送块肉过来给你补补,算是给你们道歉了,成不?”
许清颜歪头一笑:“二婶,既然二叔是无心的,那您也出点儿医药费?”
许守业又要发作。
许二婶踩了他一脚,咬牙道:“出。”
当场就点了二十文钱给她,果然这样一来,村民都赞许她来。
许二婶给了钱,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上下看着许清颜的皮肉,好似已经开始在称斤两了。
“颜颜,你二叔刚没说清楚,不是你身上有了脏东西,而是大师可以调整你八字里的婚运,好方便给你说亲。”
“你二叔他梦到你爹了,你爹怪他,怪他让你这么大了还待字闺中,一个女娃,成天被人指指点点,他泉下不安,一定要你二叔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对!就是这样!”许守业点头。
许清颜看着眼前这对厚颜无耻的夫妻,若是原主的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