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得并不远，杨晓怡可以清晰的看到许美仪的样子。
许美仪确实很漂亮，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只是她太瘦，脖子细长，锁骨深陷，衣领处甚至能看到肋排。因为太瘦，衣服就显得宽大，像挂在树枝上一样，空空荡荡的。杨晓怡怀疑，大一点的风就能把她吹走。
许美仪坐在一张长桌子边，桌上摆了一些多肉，她在给多肉撸枯叶。旁边有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把她撸下来的枯叶装进一个小桶里。
短发女人解释说，“给植物撸枯叶可以减压，也是一种治疗手段，这种事情简单，但需要耐心，也要细致，可能提高病人的注意力。”
杨晓怡有点担心，说，“会不会离得太近了，她万一看到我们……”
“她看不到的，因为我们不在她的视线里，即便真看到了，她也不会在意，我们所处的位置对她来说是安全的。”短发女人说，“你们也可以过去和她说话，她现在情绪比从前稳定了许多。”又问，“徐先生需要待多久？”
徐良说，“半个小时差不多了。”
短发女人点了个头，识趣的走了。
杨晓怡极快的看了眼徐良，他居然在低头刷手机……
她轻轻撞了他一下，低声说，“看手机做什么，看人。”
徐良，“是你要看，又不是我要看。”
“……”
这样的见面场景和杨晓怡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设想过很多不同的场景。
场景一：许美仪彻底疯了，不认得徐良，因为生病，她的容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和从前判若两人。她对徐良熟视无睹，而徐良看着她，眼里满是悲伤……
场景二：徐良和许美仪面对面坐着，两相无言，因为太久没见，彼此有些生疏和不自然，但看对方的眼神明显流露出往日的情意，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把她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场景三：许美仪看到她和徐良在一起，大吵大闹，骂徐良喜新厌旧，哭她是狐狸精勾引徐良，还冲过来要撕她的脸，又脱下鞋子掷她，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现在隔了这么远不说，徐良压根就没怎么看许美仪，一点也不像唯一爱过的样子。
她拍拍徐良的肩，“不是很多年没见了吗，多看几眼。”
徐良头都没抬，继续刷手机，说了句，“神经病。”
杨晓怡，“要过去和她说话吗？”
徐良，“你想过去，我就陪你过去，你不想，就不过去。”
杨晓怡有些意外，“你不过去？不想和她说说话？”
“不想。”
“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杨晓怡说，“是不是因为当着我的面，你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的，我又不会吃醋，她是个病人……”
徐良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宝宝，是你想见她，所以我带你来。不然我是不会来的。”
杨晓怡有些搞不懂，不是不能对人说的秘密吗？怎么徐良的语气这样随便……
“她是你第一个女人对吧？”
“是。”
“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是吧？”
徐良有些无语，“我这样说过吗？”
杨晓怡惊讶，“不是爱过的女人？”
“不是。”徐良的语气是笃定的。
杨晓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