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阳找个酒店睡了一觉，心里有事，没睡一会就醒了，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才六点。
本想再睡一会，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眼睛闭着，脑子里却清明得很，干脆爬起来，跑出去买了早餐，送到医院去。
到医院的时候七点半，这个时候住院部有些热闹了，他从电梯出来，看到昨晚紧闭的铁门不时打开，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他混在人群里进了病区。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他看到昨晚那个小护士还没交班，在电脑前打印资料。他从袋子里拿了一份早餐放在台子上，“哎，请你吃。”
小护士抬头，认出他，脸一下就红了，“不用客气，你自己吃吧，我马上下班了。”
“就是给你买的，吃吧，”说完，苏锦阳迈着长腿，大步流星往杜米乐病房去了。
小护士悄悄起身探头看一眼他的背影，笑着把早餐收进抽屉里。
门口守着的警察昨晚见过苏锦阳，但没来得及盘问，这会见他要进去，自然是拦着。
“你干嘛的？”
苏锦阳，“你干嘛的？”
“警察。”
“我探望杜米乐。”苏锦阳说，“她只是嫌疑人，还没被定罪，见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如果真没有，那个男的为什么可以进去？”
警察，“……不是不让你进，得问清楚。”
苏锦阳从门上小窗往里看，杜米乐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瘸一瘸的，霍仲南要扶，被她摆手拒绝。他立刻推门进去，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去扶杜米乐，警察追进来，“哎，你，出来！”
杜米乐乍一看见苏锦阳，愣了下，忙说，“小王警官，他是我朋友。”
只要确定苏锦阳是安全的，小王警官就不说什么了，转身回到岗位上。
杜米乐问，“你怎么来了？”
苏锦阳把袋子放下，扶着她到床边坐好，“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已经快好了。”
“我看一眼。”
杜米乐尴尬一笑，“不方便。”
苏锦阳瞟一眼霍仲南，“是不怎么方便。”他从袋子里拿出早餐，“赶紧的，趁热吃。”
霍仲南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一声不吭。
苏锦阳打一进门，就没拿自己当外人，咋咋呼呼，忙东忙西，又给杜米乐拿勺子，又给她递纸巾。杜米乐倒是不拒绝，只时不时偷偷瞟他一眼。
霍仲南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
他走到电梯口的窗边，侧头点了根烟，没抽两口，苏锦阳过来了，也点了根烟。
“网上的议论你看了吧？”
“怎么？”霍仲南往垃圾筒里弹了下烟灰。
“照目前这种情况，我觉得你不应该留在这里，如果让媒体知道，对杜米乐不好。”
“有没有我，水军都得喷杜米乐。”
“你不会以为都闹成这样了，你和杜米乐还有戏吧？”
“闹成哪样了？”霍仲南嗤笑，“我和她有没有戏，你管不着，但你和她，是真没戏。要不然也不会朋友一做十几年。”
苏锦阳，“……”
“既然你来了，就留下来照顾她，对小王警官态度好点，他是在保护杜米乐。”
“你要走？”
“嗯，去趟华都。”
苏锦阳一愣，他卯足了劲头正要宣战，霍仲南却压根没当一回事，居然还把杜米乐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