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云戴着老花眼镜,把网上相关的文章全都看了一遍,她一个人住,平时也爱刷手机看看新闻什么的,但这个新闻……她越看越心惊肉跳。
第一次看到黄彬宏谋杀案是在电视里,对她来说,就是个新闻,离她十万八千里,毫不相关。可随着热度越来越高,有关案情的消息越来越多,慢慢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杜米乐出差后,她有一次打电话,杜米乐没接,从头天晚上到第二天下午,一直没有接,再后来,电话关机了。当时她有些担心,想着霍仲南是杜米乐的老板,便给他打电话,想问问情况,霍仲南说他也在出差的途中,暂时不清楚,问到了再告诉她。
第二天上午,霍仲南给她回电话,说杜米乐没事,只是很忙。过了没多久,杜米乐也给她回电话,说自己很忙。当时,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对好口径的才给她回电话的。但是陶美娟送豆豆过来的时候,告诉她,霍仲南去的是华都,杜米乐去的是昌市,俩人应该不在一块。
她没太往心里去,只要好好的就行。可现在……这情形与杜米乐和霍仲南一模一样,难道那个女嫌疑人就是囡囡?
她吓得捂住了胸口,赶紧给杜米乐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那头接起来。
江佩云放柔了声音,“喂,囡囡。”
“妈,什么事?”
“没什么事,”江佩云说,“豆豆在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她想妈妈了。”
杜米乐默了一瞬,“还要几天。”
“事情不顺利吗?”江佩云问。
“对,有点不顺利。”
“跟妈说说。”
杜米乐有些无奈,“工作上的事,跟你说得着吗?”
“那和仲南说说。”
“他在这……”意识到说漏嘴,杜米乐赶紧改口,“他在华都。”
但江佩云已经听出来了,“仲南和你在一起,那还好,有什么事,他可以帮着照应点……”
“妈,你……”
“我担心你,囡囡,新闻里说的是不是你?你以前问过我,你爸爸的老乡,是不是就是那个死者?囡囡,别瞒我,告诉妈妈。”江佩云说着带了哭腔,“你不说,我就自己过来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呀,囡囡……”
杜米乐一直瞒着她,是有顾虑的。从整件事来说,江佩云是受害者,却又是这一切的起因。如果她知道,是因为自己,才为丈夫招来杀身之祸,杜米乐相信,这个打击是毁灭性的,比之前她被阮家赶出来的打击还要大,那次她不吃不喝,差点抑郁,这一次……她不敢想像,只好尽可能的拖延。
但也知道,终究是瞒不过去的。
默了半晌,杜米乐说,“不是官方发布的新闻,你不要相信,网上太多带节奏的假新闻了,我没有杀人,也没有被警察控制,霍仲南在这里,在他在,你放心。”
猜测得到证实,江佩云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拖女儿的后腿,她得坚强些,好让女儿安心。
“你没事就好,”她说,“仲南对你的心,妈妈是知道的,但事关霍贤山,做为儿子,他也为难,有些事,你要自己拿主意。家里的事,你放心,有我呢。”
杜米乐踌躇了一下,说,“妈,最近别去阮家了。”
江佩云一口答应,“好,妈不去,妈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