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杜米乐都能闻到浓浓的烧烤香味，她看着充满烟火气的夜市，“这就是可以消除烦恼的地方？”
霍仲南没答，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径直下了车。
杜米乐见他进了一家店，很快就出来，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
霍仲南把东西放在后排，开车驶离夜市。
繁华的灯火渐渐被抛在后头，马路宽敞，行人却稀少，车窗开了一半，风涌进来，吹乱了杜米乐的头发，春末夏初的风，不冷不热，是恰到好处的妥贴。
霍仲南停了车，到后排把袋子拎下来，杜米乐站在路边，看着底下的江堤。她想起在C市的时候，霍仲南带黎柔到江边喝酒吃烧烤，看来，同样的戏码，他也打算和她演一次。
她心里不痛快。
霍仲南说错了，这不是消除烦恼的地方，这是徒增烦恼的地方。
霍仲南叫她，“走啊，下去。”
杜米乐冷着脸，慢吞吞跟在后头。
走到两段台阶的连接平台，霍仲南停住了，拿了个软垫给杜米乐，“坐。”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扯了扯裤腿，一屁股坐下来。
打开袋子，杜米乐看到，不光有啤酒和烧烤，还有几种小吃，装在一次性的透明盒子里，热气腾腾。
他挑了一盒给她，“先吃点热的垫垫。”
盖子揭开，香气四溢，是小馄饨。
杜米乐没吃晚饭，确实是饿了，也不客气，埋头吃起来。
霍仲南自己拿了一碗面条，用一次性筷子挑着吃。
“生气了？”他突然问。
杜米乐吃得一嘴油，闻言抬眼，“生什么气？”
“在C市的时候，我带黎柔去江边喝酒，今天带你来做同样的事。”
杜米乐有些意外，明明藏得很好，没想到霍仲南竟然看出来，还主动提起旧事。
她嘴硬，“你想多了，你带谁到江边喝酒，和我都没关系。”
“没关系，你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他笑得狭弄，“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我陪黎柔去夜市，是因为曾经答应过她。跟她到江边喝酒，是因为我以为你和苏锦阳在一起，心里烦。我和黎柔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再无其他。那些绯闻是狗仔赚钱的方式，如果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但以后再不会有了。”
“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跟我到江边喝酒的女人，但会是最后一个。”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坦白，杜米乐的神志不听使唤的远离，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上却是静默。
“有些事情，你不承认，但我知道你介意。”霍仲南收走了吃完的餐盒，拿湿巾给她擦嘴。
杜米乐傻呆呆的坐着，湿巾触上来，冰冰凉，拉回了她的神志，她刚想说自己来，霍仲南已经擦完了，往她手里塞了一罐啤酒。
“还有那次，无良媒体偷拍我和黎柔吃饭，故意借位，拍一些暧昧照片。但是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杜米乐突然福至心灵，“所以昨天是你故意演的一出戏，照片也是你让人拍的。”
“照片是我让人拍的，却不是故意演戏，”霍仲南挑眉看她，眼神灼热而慑人，“我对你，从来不演戏，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