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怡没想到术后的头天晚上会这么难挨,完全不能睡,不管是平躺还是侧卧,胸口都像有一根长而利的尖针,一下一下往她心里戳,让她无比煎熬。
看到闺女如此难受,杨爸杨妈干着急,围着她转,却毫无办法。
杨妈妈说,“打个车去医院,找医生问问,不能不让人睡觉啊。”
杨爸爸,“这个点,医生早下班了,晓怡,你有没有医生的电话?打电话问问,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杨晓怡有徐良的电话,还有微信,但她有些犹豫,一来这么晚打扰人家不好,二来,她对徐良心存畏惧。
见闺女看着手机迟迟不答话,杨妈妈催促道,“到底有没有医生的电话啊?有的话,赶紧打一个。”
“妈,太晚了,”杨晓怡为难道,“打扰医生休息不好吧……”
“但你这么疼,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候,杨晓怡的手机突然响了,把大家吓了一跳。
杨妈妈狐疑,“这么晚,谁给你打电话?”
杨晓怡看着手机屏幕也是一脸诧异,“……是徐医生……”
“快接,告诉医生你很疼……”
杨晓怡按了应答键,“喂。”
“晓怡,睡了吗?”
“……还没。”
“感觉怎么样?”
“还好……”
杨妈妈撞了她一下,“什么还好,明明很疼,跟医生说……”
虽然电话没按免提,但夜里安静,徐良显然听到了杨妈妈的话,“很疼?哪种疼法?”
杨晓怡,“……像针扎一样疼。”
徐良在那头静默了一下,“方便的话,我过来看看。”
不等杨晓怡回答,杨妈妈抢着说,“方便方便,快请医生过来。”
二十分钟后,徐良到了杨家。他本是极具亲和力的人,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笑容温和,杨家父母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杨妈妈把人领到杨晓怡房间,“徐医生,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晓怡疼得厉害……”
“我刚好下夜班,不麻烦的,”徐良笑着说,“阿姨别跟我客气,我和晓怡是朋友。”
杨晓怡靠在床头,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脸莫名就红了,“……徐,徐医生。”
徐良冲她点了点头,对杨妈妈说,“阿姨,麻烦您把她的睡衣解开一下,我给她松松绷带。”
医生发了话,杨妈妈自然是照做的,杨晓怡的脸又红了两度。
徐良手法熟练的拆了两圈绷布,“应该是绷带绑得太紧,让你呼吸不畅,所以会有像针扎一样的疼痛感,现在好点了吗?”
杨晓怡做了两个深呼吸,果然顺畅了许多,她点头,“好多了。”
“躺下试试,看还有哪里不舒服?”
杨晓怡又躺下,在床上翻了个身,只要不压着伤口,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谢徐医生,已经好了。”
“不客气,”徐良说,“一周后拆纱布,有不适再找我。”说完,礼貌的告辞。
从进门到离开,不过十分钟的样子,徐良连口水都没喝,给杨晓怡松绷带的时候,手指捏着纱布,规规矩矩,神态清明,妥妥的正人君子一枚。
他走后,杨妈妈忍不住赞叹,“徐医生真是个好人,长得也一表人材,职业又好,晓怡,他没结婚吧?有没有女朋友……”
杨晓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