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没想到杜米乐会动手，愕然着一张脸，久久才回过神来。
“你打我？”
杜米乐打那一巴掌，使了十成的劲，打得她手掌发麻，此刻垂在腿边，不觉蜷了蜷手指。
打完，她有一点后悔，但连日来积累的怒气，还是给了她勇气，“我为什么不能打你？霍仲南，再怎么样，我都觉得你是个君子，可你现在干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光明正大的？我问你，我进百丽汇，签的人事合同，是你的意思吧？我租的房子，郝菲妮介绍的，也是你的意思吧？”
霍仲南抚了下被打疼的脸，绕到桌后坐下，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说，“是我的意思，怎么样？”
杜米乐冷笑，“我能拿你怎么样，霍总裁，H市的权贵，我一个小小蚁民，拿什么跟你斗？你要困住我，你要豆豆的监护权，都可以，但你为什么要派人撞伤我妈？我妈伤了，没人照看豆豆，你就可以把她带走了是吗？”
霍仲南喷出一口烟雾，眉梢微挑，“我派人撞伤你妈？杜米乐，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做了不敢认吗？”
“我做过的事，有哪件不敢认的？”霍仲南把烟头扔了，揉了揉眉心，“不像你，生了孩子，都不敢让我知道。”
“如果不是你，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这事你应该找警察。”
“我报案了，迟早会查出来的。”
“我也希望早点查出来，好还我清白。”霍仲南说，“我是耍手段，但不做违法的事。”
杜米乐冷静下来，也知道江佩云受伤的事应该和霍仲南无关，但就这么巧，事情一件接一件的，都凑一块了，她心里有气，干脆一股脑都发到霍仲南身上。
误会了，她也不肯说句软话，盯着霍仲南嘴角那点淤青，“好，就算我妈受伤不是你害的，苏锦阳总是被你打的吧？”
“他找你告状了？”霍仲南又点了一支烟，“自己找上门来，打输了，还告状，这种男人，你也喜欢？”
“为什么打架？”
“你说呢？”
“……”
不说杜米乐也能猜到，为了她。
这些年，因为她，苏锦阳和霍仲南时有摩擦，也动过手，但基本刚开打就被拉开了，很少像这次，一张脸被打得完全不能看。
两相沉默，谁也没再说话。满屋子都是烟雾，杜米乐掩着嘴咳了两声。
霍仲南扔了烟头，起身把窗打开，冷风灌进来，杜米乐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霍仲南犹豫了一下，又把窗关上了，打开通风系统，把烟雾抽出去。
半晌，霍仲南说，“你妈在医院，没人管豆豆，下午我去接吧。”
杜米乐，“这是打算正式接手了？”
“我不会放弃豆豆，这是迟早的事。”
“你不放弃，那就是逼我放弃？”
霍仲南默了许久，“你也可以不放弃。”
杜米乐抬头看他，男人眸光幽深，暗潮涌动。
杜米乐站起来，“下了班我要去医院，你想接豆豆就去接，我会给老师打电话……”
霍仲南很意外，没想到杜米乐会妥协，他缓了脸色，“米乐……”
杜米乐抬手，“这并不意味着我在妥协，我想过了，你是她爸爸，我没有权利限制你去看孩子，但你和我，我们的关系不会改变。”说完，她急匆匆的走了。
霍仲南亮了一瞬的眸光黯下来，默默的点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