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着家,杜米乐想先回去收拾收拾,再去苏家接豆豆,结果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囡囡。”
杜米乐用力闭了下眼睛,转过身来,江佩云到了眼前,“囡囡,你最近好吗?”
“挺好,”杜米乐环着手臂,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有事?”
江佩云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屋,“咱们去那里坐坐,妈有事跟你说。”
“就在这里说。”
江佩云看了看四周,不是下班的点,小区门口到也没什么人,她走近一步,“听说你和霍仲南在一起了?”
杜米乐警惕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江佩云叹气,“别一副妈妈想害你的样子,但是你和霍仲南,真的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杜米乐嘴角牵起一丝嘲讽,“江女士有何高见?”
江佩云沉默许久,就在杜米乐以为她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时候,她却终于做了决定,抬起头来,“霍贤山就是害死你爸爸的人。”
杜米乐如遭雷击,脑子嗡的一响,“你说什么?”
“你爸爸是霍贤山害死的。”
“不说是事故吗?”
江佩云冷笑,“是人为的事故。”
杜米乐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方面,她总觉得这是阮依依的诡计,让江佩云来破坏她和霍仲南的关系。一方面,她又想听听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五分钟后,她们坐进了咖啡屋里。
杜米乐,“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爸爸当年是霍氏的技术员,负责施工监督,他发现有违规现象,于是汇报给了自己的上级。但上级却让他别多管闲事,你爸爸是个正直的人,他觉得工地做假,有很大的隐患,会造成塌楼的危险,所以他坚持要越级上报。他的上级这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霍贤山默许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成本。
你爸爸很苦恼,如果楼真的塌了,身为施工监管,他是有责任的,而且明知道有问题,还继续让楼盖下去,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于是他把霍贤山举报了。住建局来人查了,确实有问题,罚了霍氏一大笔钱,责令停工整改。霍贤山恨透了你爸爸,却也没解雇他,直到那次,你爸爸在工地被头顶落下的一个铁配件砸中,当场就不行了,后来工地有人偷偷告诉我,那不是人为的,是霍贤山想让你爸爸死。
我报了警,警察调查了一段时间,说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我知道,是霍贤山背后使了钱打通关系,他欺负我是个弱质女流,没放在眼里,用一笔钱打发我,但我没有要,因为那是买你爸爸命的钱……”
前面说的,杜米乐不知道真假,但江佩云没要钱的事,她是在场的。那时候,家里不富裕,江佩云把钱看得很重,却把那样大一笔钱拒之门外,在年幼的她心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偷偷告诉你的人是谁?你有证据吗?”杜米乐问。
“是你爸爸的同事,可能知道他把真相告诉了我,后来被霍贤山开除了。还有我打听到,事发第二天有人离开了工地,你爸爸被砸的时候,那个人正好在楼顶,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警察,一调查,那人用的是假身份证,根本无从查起。”
“爸爸的同事呢?”
“他被开除后,也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断了联系。”江佩云说,“如果你不信,可以找霍贤山对质,问问他,杜津是怎么死的?”
杜米乐沉默半响,“你是为阮依依来的?”
江佩云摇头,“我知道霍仲南不喜欢依依,都是依依一厢情愿。这件事我一直不说,是怕你找霍贤山报仇,现在你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我不得不说了,我怕你爸在天之灵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