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以为父母都睡了,没想到一进门,客厅里灯火通明,霍贤山板着脸坐在沙发上。
陶美娟从厨房探头出来,“仲南回来了,阿姨今天煮了羊肉汤,你喝一碗再去睡。”
霍仲南应了一声,在霍贤山对面坐下来,知道他有话要说。
霍贤山看着自己儿子,霍仲南一直是他的骄傲,圈子里有不少纨绔子弟,只知道玩车追女人,但霍仲南不是,他从小就品学兼优,从没让他操过心。大学寒暑假都到霍氏打工,从最底层做起,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是老板的儿子,都觉得小伙子脚踏实地,吃苦耐劳又谦和有礼,是干大事的人。后来大学毕业,霍仲南没有出国深造,直接进公司做事,那时候,公司里的人才知道他是霍氏继承人,无一不夸赞。
后来他投资失败,一蹶不振,身体也垮了,是霍仲南临危受命,挑起了这副重担,在最艰难的时候,带着霍氏渡过难关,熬到了今天。
业内提起霍氏年轻的总裁,个个都竖大拇指。可他为之骄傲的儿子,最近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次两次干着荒唐事,让他担心害怕。
“你又把斐雄打了?”
霍仲南知道这事迟早会传到霍贤山耳朵里,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打他?”
“他干了该打的事。”
“别找借口,我知道你是为了杜米乐,”霍贤山见他不悔改,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上回你去阮家,碰巧遇到了还好说,这次是怎么回事?杜米乐是你什么人,要你跑到酒店去英雄救美?被记者拍了,放到网上,成业界笑话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陶美娟端了羊汤出来,见霍贤山在咆哮,忙打圆场,“有事好好说嘛,你别上火,小心血压又升高了。”
“那也是这个不孝子气的,”霍贤山拍着沙发扶手,“你老实交待,和杜米乐是什么关系?”
霍仲南低头喝汤,没说话。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你让依依怎么想,让阮浩天怎么想?”
“怪不得斐雄要找杜米乐的麻烦,肯定是他知道你和杜米乐有什么,为妹妹出气,才干出这档子事来。”
霍仲南抬了下眼,将碗重重搁在桌上,还是没说话。
“我不管你和杜米乐私底下有什么关系,赶紧断了,不要做对不起依依的事。还有,明天就把她炒了,补几个月薪水,让她离开公司,这种女人就是祸害,谁沾边谁倒霉。你有大好的前途,不能让她毁了!”
霍贤山说了半天,霍仲南一声不吭,他越发生气,把扶手拍得砰砰响,“你听到没有?”
“杜米乐是受害者,她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被炒?”霍仲南站了起来,目光笔直看着父亲,“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被人欺负,公司还要落井下石,爸,这是什么世道?”
霍贤山也站了起来,“这么维护她,还说你们没关系?”
霍仲南嘴角牵起一丝极浅的笑,“我倒希望我们有什么关系,可人家有底线,不会和订婚男士纠缠不清。”说完,径直上楼去了。
霍贤山愣了一下,看向陶美娟,“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美娟打哈哈,“能是什么意思,故意气你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