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的提议最后还是被否决了。
他黑着脸往办公室走，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波及到了一侧的秘书室，杜米乐站起来，在窗口张望，霍仲南的冷脸一闪而过，后头跟着阮依依，阮依依跟往常一样，看她的目光带着轻蔑。
杜米乐正要坐下，看到宋明轩过来了，她招了招手，宋明轩望过来，对她无声摇头，杜米乐便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霍仲南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资料狠狠摔在桌上，掏出烟盒点了支烟。
阮依依被那声巨响惊得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他，“仲南，你别生气，我今天投了反对票，都是我爸的意思，其实我是支持你的。可你也知道，小事情我可以做主，大事还是我爸拿主意，很抱歉，没有帮到你。”
霍仲南抽了几口烟，平复了一下情绪，“该道歉的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事关上亿资金，换作谁都不敢大意。”
“要不我回去再跟我爸说说。”
霍仲南摆摆手，“不用了，我没事，你回去吧。”说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阮依依抿着唇，静默了一会，见他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走了。
霍仲南听到关门的声音，抬了下眼，按下内线，“给我泡杯茶来。”
“好的，老板。”杜米乐应声进门，在茶水柜边忙活了一会儿，端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老板，你的茶。”
霍仲南头都没抬，“谢谢。”
杜米乐踌躇了一下，“老板，你不要灰心，养老院的事要慢慢来，任何新生事物被大众接受之前，都得有个过程，就像女人生孩子，不也要经历长时间的阵痛吗？”
霍仲南听到这话，心里的郁闷不觉消散了些，他抬眼看她，“这件事，你怎么想？”
“我觉得老板的想法很好，每个小区都配套幼儿园，为什么就不能配套养老院？现在人均寿命普遍提高，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都在提倡社区养老，好是好，毕竟人力物力有限，所以就需要机构养老来做补充，尤其像浅水湾这种高档小区的业主，对养老有更高的要求。只不过从传统眼光来看，幼儿园代表希望和生机，养老院代表衰退和没落，弄个养老院在家门口，好像有点晦气，有些生意人忌讳这些，也能理解。”
霍仲南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你觉得这个行业有前途？”
“当然有。”杜米乐说，“目前我国的主要养老模式是9073，就是百分之九十居家养老，百分之七社区养老，百分之三机构养老。但现实是，居家养老的占百分之九十六，社会养老占百分之三，机构养老才百分之一，所以养老产业的前景还是不错的。我查了点资料，国内成熟的养老机构基本都是国外的，美日欧三足鼎立，本土品牌非常少。现在大家的生活好了，老人也想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为、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安，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是潜在商机……”
她侃侃而谈，眼睛明亮，眉梢飞扬，笑容灿烂，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
“杜米乐，”他打断她，“如果给你升职，你会留下来吗？”
灿烂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干笑，明亮的眼神开始游离，“呵呵，我能力不行，胜任不了，老板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